著兩人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們。
還是沒來得及阻止……
卿十五正欲上前,卻登時想起此時兩人立場的敵對,自己這一現身,反而哪邊都不好解釋。
於是便耐心等兩方人馬盡數撤去。
諾夜城前,便很快又是一片無人煙的荒涼。
卿十五想了想,覺著南宮銀的傷重了些,便決定先去營地看看他。
輕身閃躲著巡兵,她揀了個守護最嚴密的營帳就大方地要走進去。
守衛瞬間將她團團圍住。
“軍營重地,女子不得入內!何況姑娘擅闖我營,該當一死!”
卿十五目光平靜地掃了眾人一眼,面具下的表情不可窺見,波瀾不興的黑潭直看得人冒出森森寒意,脊背泛涼。
眾士兵被寒氣嚇了一跳,眨眼見便是不見了那雪白羅裳。
下一刻,帳內傳來驚呼;將士們正欲向內,卻立時聽到將軍的聲音,“下去!”
隨後是軍師波瀾不驚的聲音,“將士們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去罷。”
眾人這才散開,卻仍舊滿心疑惑。
卿十五輕輕託著朝鳳令,看著帳內幾人。
將軍啞然地看著這個戴著面具的女子,半晌終是跪下來,心中卻是無論如何不明白。
朝鳳令歷來是極少的皇后才能有的東西,代表的是皇上將一半的江山分與她,大多時候,這東西是在皇帝手中的,可面前這人怎麼?……德容皇后早已經薨了,莫不是這位是貴妃?
可,這東西代表的意義何其重大,他是親眼見著當初的德容皇后之死讓皇上何等心傷的,這……
將軍腦中瞬間思慮萬千,終也想不出個虛實,只有模糊其意地道,“娘娘千歲。”
帳中的幾人跟風地道。
卿十五轉身朝向床上似乎已經昏迷的人,口中道,“都起來吧。”
妖精一樣的真龍天子此刻終於放下了面上那幾可亂真的溫雅假笑,也終於,難得在她面前拋棄那狐媚惑人的笑容。
卿十五無聲地輕嘆——難道天下真是如此美好麼,那麼空虛的一個殼子,惹得他豁出命去。
她輕輕搭上他的手腕。
還好,只是內傷有些重,倒未傷及心脈,運功助他調理一下便能好很多。
“會武的留下,幫我護法。”卿十五邊說邊扶起南宮銀,卻覺得自己的手被輕輕握住。
她抬眸,看見意識尚有些不清楚的狐狸精,他眸中有些迷濛,冰冷銳利算計消失了個乾乾淨淨,緩緩流淌著的彷彿是似水柔情。
南宮銀一手輕握住她扶著他的手,一手抬起便揭下她面上的面具。
當——
銀製的面具掉落,露出一張絕世的面容。
南宮銀看著她吃吃地笑起來,那叫一個花枝亂顫,“湘兒……我就知道是你……咳咳……”這一咳嗽,就更加花枝亂顫了,咳了兩下,這廝又昏厥了過去。
卿十五無語地抽著嘴角看著南宮銀,心中千百滋味,也不知混成了什麼樣子。
“好了,我要開始了。”她轉頭對立在床前的幾人道。
這幾人這才回神,從剛才的巨大震撼中跳出來。
方才剛被這位手持朝鳳令身懷絕技的娘娘的絕世美貌驚呆,隨後就被那高高在上運籌帷幄的皇帝那副……呃……反常的樣子給震住……
用內力將南宮銀的傷脈修復了個七七八八,卿十五才收了功。
道了句“好好照顧你們家皇上”,她便一瞬間閃開,向諾夜城去。
帳內的人一臉呆滯地看著方才還站著人的某塊空地,再次感嘆那人的身懷絕技神通廣大來無影去無蹤……
那將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