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加固扣住。
然後用有點兒粗糙的拇指腹,不太溫柔地替她擦掉了臉上的部分水珠。
那粗糲的指尖壓在她柔軟的臉上,姜南風擰眉,好像回過神來,偏了偏頭想要躲開他的手——
「趙克煙,」她平靜地說,「別碰我啊。」
那清冷的聲音在浴室裡迴響。
感覺到臉上那糙得要命的擦拭動作停了下來——也許不能說是擦拭,畢竟他手勁兒就是很大……
姜南風抬眼,對視上年輕的少年人那雙漆黑的眼,深不見底,這時候,他終於有了一點兒他師父的影子。
「行啊,」老煙收回手,「不碰你。」
然後下一秒,在姜南風放鬆警惕的時候,他突然毫無徵兆地壓著她的肩膀,推了一把——
順著她後退的力道,他用肩膀撞擊了她一下。同時原本作惡推人的手順勢擋在了她的背部和牆壁之間,任由她背重重砸上來,他眉頭都沒動一下。
他精準地捕獲她的唇。
終於將熟悉的氣息吞入,他幾乎是發出滿足的喟嘆……
小心翼翼又抱著抱怨輕輕咬她的下唇,在感覺到她稍有鬆動,舌尖撬開她的牙關,侵入——
微微彎著腰,他將她固定在自己的胸膛去牆壁之間,沒受傷的那邊手手還壓在她的身後,強勢又卑微。
如果她可以,可以立刻推開他。
但是哪怕只是讓他有三十秒的停留也好,對此,他幾乎感恩戴德。
第122章 壞蛋
醫院內。
悄然無聲的夜晚,所有的聲響好像都被無限的放大。
四處飛濺的水已經被關上了,但是地上的積水卻未來得及清理,它們靜靜地流淌,伴隨著地面瓷磚的縫隙和紋路匯聚,最後流淌入下水道……
蓮蓬頭掛著的水珠「啪嗒」一聲下落。
「如果你要走,你就走的乾脆點,頭也不要回。」
他的唇貼在她的頸部動脈,語氣卑微帶著顫音,然而他的手壓在她的背上,將她和冰冷的牆壁隔離的同時,也將她束縛在自己的懷中——
「姜南風,我原本說過了這個雪季,你再不回頭,我也要往前走了。」他嗓音沙啞,「你為什麼要回來?」
他問,「你他媽是不是覺得溜著我遛狗似的玩特別有意思?」
給與他的回答的只有姜南風的沉默。
她的視線平靜地落在他衛衣兜帽繩上,眼中甚至沒有多少波瀾,過了很久,就看見她那長而纖細的睫毛抬了抬,那雙黑白分明的眼就這麼看著他。
剛才的短暫親吻中,他的鼻尖蹭上了她臉蛋上的水珠。
這會兒濕漉漉的,顯得可愛又可憐。
於是在少年黯然失神的注視中,她抬起指尖,勾著食指,用指關節輕輕颳去他鼻樑上的水,淡道:「挺有意思的。」
在他愣神之際,她伸手將他推開:「小朋友,你也沒多喜歡我,就是被甩了不甘心而已。」
老煙眼睜睜看著她轉身,俯身對著鏡子照了照,平靜地用指尖抹去剛才被他吻得有點兒凌亂的口紅印,鏡子倒映著她冰冷的面頰弧線。
這麼冷的天,她還穿著裙子。
大概是在他睡著之後其實離開過,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雪服換掉了,換成現在的這一套……不得不說,她穿什麼都挺好看的。
今天是他眼瞎加走神,雪道上最開始沒認出她來,但是不得不說,哪怕是最開始看見的那漫不經心的一眼,他也覺得這女生穿的有範兒……
只是後來也沒多琢磨就挪開了目光。
多可笑啊。
昔日的海王,如今恨不得患上了女雪友pts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