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時傳出屋外,從窗戶看出去,那些鄰人仍對這裡指指點點。
他低頭看著面如土灰的段薇瑜,已經明白傷她心的兔崽子、還有上回害他被她痛K一頓的真正罪犯,就是他鄙夷多年的康憲夫——他哈佛的學弟。
段薇瑜好羞愧、好害怕,也好無助。她都已經逃得這麼遠了,曾語慈為什麼還會出現在她面前?上天在跟她開什麼玩笑?!
“語慈,如果你還不停止,我不介意拿東西塞你的嘴!”範英奇嚴峻的聲音,終於劈進曾語慈那失去理智的腦袋,她神情一震,不甘願的收回聲音。
段薇瑜眸中閃爍著淚光,哽聲道:“我說過,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介入了你們的婚姻,他騙我他還是單身——”
曾語慈冷笑說:“他的確是單身,我們前天離婚的,你滿意了嗎?”
她難過得猛掉淚、低聲啜泣。
範英奇緊擁著她,不悅的眸光掃向學妹,“我記得‘衣冠禽獸'是你替康憲夫取的別名,所以,問題絕不是出在薇瑜身上。”
“英奇哥,你不懂,她太會裝清純,一雙無辜又勾人的眼睛更是——”
“夠了!”他一臉嚴肅的打斷她的話,“她是怎樣的人我自會判斷,而你的丈夫,我認識的時間更久,你應該記得他不敢回臺灣的原因吧?”
她當然記得,因為憲夫是個花心蘿蔔,而他們的婚姻則是個笑話。有一次,她受不了他的劈腿找英奇哥哭訴,他便找人把憲夫打個半死,從此,憲夫再也沒有踏進臺灣一步。不過……
她苦笑的看向段薇瑜,目光再回到範英奇身上,“憲夫也來到臺灣了,他說她離開他的這段日子,他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愛上她了,他是為了追回她而來的。”
這也是她看到她會如此激動的原因,她搶了她的男人、毀了她的婚姻!
“康憲夫的話,我習慣打折再打折,你當了他那麼多年的妻子,難道還不瞭解他嗎?”範英奇冷冷的提醒她。
她一怔,無言,淚水隨即湧上眼眶,但她硬是將它們壓回眼底,目光在面前兩人身上來回梭巡。從英奇哥捍衛及心疼段薇瑜的反應看來,她明白了。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她沒有二話的起身離開。
曾語慈離開了,但屋內的氣氛已經完全轉變。
段薇瑜眼角仍噙著淚水、靜靜的坐在沙發一角,範英奇在她身邊坐下,本想將她擁入懷中安慰,但她卻突地從沙發上彈跳起身,改坐到另一邊。
“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蹙眉,她的表情讓他很擔心,淡漠的眼神有著疏遠。
“我想跟你談談康憲夫。”他知道她又想逃避了。
“我不想,請你離開。”她冷冷的說。
範英奇不捨的黑眸,凝睇著那雙以冷漠掩飾痛楚的美眸,明白她的傷口已被狠狠的撕開,為了不在他眼前崩潰,她必須趕他走。
他給她的信任是不足,但難道連一點可以倚賴的感覺也沒有?!
抿抿唇,他喉間莫名的嚐到一絲苦澀,“好吧,你叫潔茹來陪你,我就走。”
“你——”
“我堅持。”
瞧見那雙黑眸中的執拗,她只得打電話叫潔茹過來,而在等待好友前來的這段時間,兩人雖沒交談,但她清楚的感到他眸中的憐憫與不捨,可是她不要被同情,她有自尊,她再也不要接收這樣的目光,那會提醒她是多麼愚蠢的介入他人婚姻之中,提醒她那一段不堪的日子……
過了好一會,蕭潔茹趕了過來,範英奇深深的看了段薇瑜一眼後就離開,她在將門關上後,不解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好友,“怎麼回事?他陪你不好嗎?”
“我、我想睡了,請不要問我任何問題,你也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