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過問。”
他一副不容商榷的態度,跟著他來的許多人都是怒容滿面,顯然,這一次錦衣衛是引發了眾怒了。
官不聊生啊,你說拿就拿,你是什麼東西,廣安駙馬這等皇親國戚,若是都可以隨意拿了去審問,若是真的落了什麼罪,以後這朝中,多少人要朝不保夕,這是酷吏的行徑,你以為你陳凱之仗著有太后的包庇,就可以胡作非為?
陳武氣血上湧,他是宗令府的宗令,現在宗室裡,已是怨聲載道了,他這個宗令若是再不出面,誰能保證,明日錦衣衛就拿到自己頭上。
陳武深吸一口氣,隨即道:“所有涉及到廣安駙馬的卷宗,以及一切的人證物證,我們都要帶走,陳凱之,你不要自誤,當今天下,沒有漢武帝,而你,也不是張湯。大陳不需酷吏,你是護國公,是宗室!”
這顯然是一番警告。
漢武帝在這個時代,並不為人推崇,其中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他任用了酷吏,譬如張湯、寧成這些人,而陳武將陳凱之比喻為張湯,也是告訴陳凱之,想一想張湯、寧成這些人的下場。
陳凱之抿著嘴,見陳武和隨來的眾官氣急敗壞的樣子,他笑了笑:“是,多謝陳宗令告誡,受教。”
“好了,來人,將駙馬帶走,還有其他人以及所有的供詞,俱都交割。”陳武正色道。
“且慢!”陳凱之正色道:“關於此案,我會上達天聽,也希望三司能夠秉公而斷。”
陳武從來沒見人這樣違抗過自己,此刻見陳凱之態度堅定,冷冽,他不禁笑了笑,從牙齒縫裡一字一句的擠出話來:“護國公要上奏,就請自便;京師裡,也不只是你們錦衣衛嫉惡如仇,我們自會秉公而斷。”
說著,他使了個眼色,早有人上前,攙起江小白,又有人呼喝道:“所有的人證物證在哪裡,都交出來。”
錦衣衛的力士們看著陳凱之,陳凱之揹著手,面帶笑容,朝他們點點頭。
於是力士們也不敢怠慢,自是領著人去交割了。
陳武臉色方才緩和了一些,他以為陳凱之會和自己對著幹,不過還好,這一次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甚至連明鏡司都摻和了進來,再加上宗令府,這幾乎是整個大陳刑獄的所有力量了,這陳凱之區區一個錦衣衛,管的本就是本地的治安,而且還只是天子腳下的治安而已,能神氣什麼?總算陳凱之還算識趣。
他朝陳凱之道:“好了,告辭。”
陳凱之道:“陳宗令。”
陳武回眸:“還有什麼見教嗎?”
陳凱之嘆了口氣道:“廣安駙馬一案,何時會有結果?”
陳武冷聲道:“很快!”
陳凱之便不再問了,等這些人匆匆帶著廣安駙馬而去,陳凱之依舊坐在刑堂,命人斟茶,一旁的吳都頭在旁候命,尷尬道:“這一次,倒是來勢洶洶,居然將朝廷各有司都牽涉進來,真是罕見。”
陳凱之笑了:“是啊,我也不曾想到,這刑部、大理寺尚且就不說了,宗令府牽涉進來,也是情有可原,都察院是臺諫清流,想不到也來了,最令人意外的是明鏡司,長公主殿下的能量,還真是不小。”
吳都頭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長公主有這樣的能量嗎?”
陳凱之又笑了:“好了,這不是你管的事,要操心,也是我操心,這才只是剛開始呢,對了,你將筆墨拿來,我要上書一封,這個案子,我們既然已經審過了,總要報上結果去,要讓宮中知道為好。被人審,這是別人的事。”
吳都頭頷首點頭:“是,小人明白。”
吳都頭取了筆墨,陳凱之只略一沉吟,隨即落筆作書,只消片刻功夫,一封奏疏便算是完成:“立即發去通政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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