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之上奏,分明是想借由這份奏疏來誅心,此人城府,真是深不可測啊,所以三司來審,怕是無法服眾。”
姚文治等人似乎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姚文治道:“那麼依汝而言,該當如何?”
成嶽捋著須,淡淡開口道:“文皇帝在的時候,曾出了一樁大案,為了服眾,所以牽了頭,令六司審問,此案,不如就六司會審,如何?”
六司會審,這可是大動靜啊。
所謂六司,是除了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之外,再加上了明鏡司、京兆府以及禮部,這幾乎將所有的重要衙門,俱都包括了進去,按理來說,審問的人越多,作弊的可能就越小,也就最容易得出真相。
姚文治看向陳一壽和蘇芳,徐徐問道:“二公有何高見呢?”
陳一壽略微猶豫了一會,便輕輕頷首點頭:“我沒有什麼意見。”
蘇芳好像沒更好的意見了,這關係到駙馬,皇親國戚,他自然也是沒什麼可多說的,也是頷首點頭,贊同的說道:“成公所言,也有道理。”
“既如此。”姚文治見眾人都沒其他意見,幾乎是達成了統一戰線,便徐徐開口:“那麼老夫,親自來票擬吧。”
所謂票擬,就是在奏疏裡,新增內閣大學士對這份奏疏的看法,畢竟內閣大學士是沒有資格做決定的,他們有建議權,在奏疏下,票擬出自己的意見,再呈送入宮,而皇帝或者是眼下當權的太后,則根據內閣大學士的建議,選擇批准和不批准罷了。
如此一來,就大大的減輕了天子的負擔,除非天子有其他的想法,則會在下頭另作批准,而一般情況,都是照準執行的。
姚文治笑了笑:“一份奏疏,一個駙馬,想不到,竟要鬧出如此大的動靜,若是以往,真是無法想象。”
成嶽顯得很是不悅:“錦衣衛現在是越發的跋扈了,若是不制衡一下,只恐將來,這陳凱之要做張湯啊。”
姚文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好了,時候不早,今日還有許多奏疏要票擬呢。”
一場對話,便算是簡短的結束。
果然到了次日清早,六司會審的聖旨下來,陳凱之是在次日,邸報中看到的訊息,朝廷似乎對此,態度堅決,而這百年一遇的六司會審,一下子讓京師熱鬧起來。
陳凱之也不過是一笑而過罷了,他的心思,全都鋪在了錦衣衛內部結構的改變上,譬如經過了緊急的修葺,錦衣衛的衙門已經可以辦公了。
陳凱之自京兆府搬了出來,而錦衣衛南北鎮撫司以及經歷司的人員,也大抵開始就位。
除此之外,平安錢大抵已經開始收上來,原先勒令停業的青樓和賭坊,如今在服軟和乖乖買了平安牌子之後,也開始開業。
只短短十幾日時間,一個剛剛籌建的衙門,很快便開始大放異彩,除此之外,錦衣衛的武器、軍服,也都發放出去。
衣甲是陳凱之仿製上一世錦衣衛的,飛魚服的樣式,當然,卻沒有用黃色的料子,而是採取了藏青色,佩刀一律採取了鋒利的直刀,因為是精鋼打製,所以這佩刀並不厚重,筆直輕便,錦衣衛上下,盡數換裝,藏青色的飛魚服,加上腰間跨的繡春刀,面貌一新,以至於力士們在街上巡邏,一個個精神無比,在街上也極好的辨認,一般的宵小之徒,若是見了力士出現,個個畏之如虎,而這等鮮明的衣甲,再加上錦衣衛劃定了片區,幾乎確保了一個時辰之內,任何一條街巷,都能有人巡守一次,反而令百姓們覺得心安起來。
許多人突然意識到,這洛陽城裡的買賣,竟變得好做起來。
從前的時候,沒有任何統一的規矩,一個鋪面開出來,隔三差五便有各種的官差和潑皮登門,今日是五城兵馬司,明日是京兆府,後日又自稱是某某衙門,某某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