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只怕也就這幾日來吧,我身為學候,理應要去迎接。”
他沒有將懷義公子即將惹來的麻煩告訴臻臻,臻臻看了看天色,便款款起身:“天色不早了,奴家理應……”
陳凱之知道臻臻的意思,不由起身相送:“我送送你。”
月色之下,這北鎮撫司幽深的可怕,帶著森然,可臻臻自公房中出來,彷彿霎時給這森然帶來了一絲色彩,竟隱隱有了光輝,外頭幾個武官在候著,雖已到了半夜,可北鎮撫司的許多公房卻依舊燈火通明,不少的案件需要處理,最重要的是,現在大家幹勁十足,積極性極高。
那幾個武官一見到臻臻衣裙完好步履輕快的出來,在廊下燈影中忍不住擠眉弄眼,彷彿帶著幾分失望的樣子。
陳凱之隨之出來,幾個人立即高聲道:“見過護國公。”
這長夜裡,突然這麼一喉嚨吼出來,連陳凱之都嚇了一跳,臥槽,弱智吧這幾位是?
尼瑪的不會察言觀色嗎?
臻臻也嚇得不輕,額上細汗滲出,忙是回身,朝陳凱之淡淡說道:“公爺不必相送,我帶了護衛來的。”
陳凱之頓時也興致闌珊,頷首點頭:“慢走,不送。”
直到臻臻的身影在夜色之中消失不見,陳凱之方才轉身,幾個武官似乎覺得好像做錯了什麼,一個個膽顫的樣子,其中一個千戶忍不住道:“公爺,卑下佩服,佩服。”
“佩服什麼?”
“佩服公爺坐懷不亂,實乃……”
“滾!”陳凱之自牙縫裡擠出一個字,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沒事幹,無聊。
那千戶忙是噢了一聲,便要立即消失。
陳凱之突然道:“回來,這麼晚了,還在此,是為了什麼事?”
千戶才回來:“公爺,今日捉住了一個欽犯,叫吳桐,此人改變了身份……”
“改變了身份……”陳凱之淡淡道:“什麼身份……”
千戶道:“搖身一變,竟成了明鏡司的人。”
陳凱之的目光,在這暗淡的月色之下,顯得深邃不可見底,他朝千戶徐徐開口道:“明日清早,將所有的卷宗,全部送來,我要親自過目,還有什麼事嗎?”
“卑下就是覺得非同小可,所以連夜來稟報,沒……沒其他事了。”
“滾!”
千戶如蒙大赦:“遵命。”
………………
冬日的時候,即便是京師,也難免蕭索。
陳凱之今日一大早,便出了城,在城外的驛站等候了。
一起來的,都是洛陽城裡的學候、學子,足足三十多人,濟濟一堂。
陳凱之的境遇,處在冰火兩重天中,有人巴結的和他招呼,也有人……似乎有不願和陳凱之為伍的樣子。
錦衣衛的名聲,在某些讀書人心目中不好,自然,陳凱之畢竟是護國公,還是不乏有捧臭腳的人。
在這些學爵之中,陳凱之的地位超然,既是宗室,又是護國公,自然非尋常人可比。
所以本地的驛站,一早就準備,一方面是迎接懷義公子,另一方面,也要接待前來迎駕的學爵,陳凱之被特意安排在一個舒適的廂房裡,這裡一應俱全,喝著溫好了的酒,燒著炭盆,房裡溫暖如春,驛站的驛長親自候命,笑吟吟的道:“不知公爺還有什麼吩咐,若是餓了,下官這兒,還預備了……”
“不用了。”陳凱之擺擺手,淡淡開口說道:“你在京中迎來往送,想來……也很是辛苦吧,不必勞煩了,自管忙你的去吧。”
這驛長笑吟吟的道:“哪裡,哪裡,無論如何,若是有什麼吩咐,公爺一定不要客氣,下官隨時候著。”
他不過是九品末流官,和陳凱之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