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梁把飯盒往辦公桌上一放,而自己奔到辦公桌後尋找拎包或筆記本時,猛然覺得不對勁,一回頭,許文衡從辦公室內的衛生間出來,正垂著兩手微微吃驚地打量她看呢。
實在想不到,再次面對面,競用這樣的姿態!
梁正了正自己彎腰探身往辦公桌下小櫃子上檢查拎包的身形,不自覺搔搔頭以緩解突發的尷尬。
作為一名性情高傲的人,許文衡並沒有表現出巨大的驚喜,更沒有任何諂媚的言行,他十分謹慎地盯著梁看,還以為她要二度搞破壞呢,直到他的目光些些分神,看到了辦公桌面上的梨花木飯盒。
如果沒有記錯,他在董事長辦公室享用過的一次午餐,就是用這樣考究的雕花竹飯盒盛放的。
“你來給我送午餐?”為了避免自作多情,許文衡確認道。
梁惱羞成怒的神色一閃而過,不過還是及時想起了哥哥說的“高傲於事無補”,便沉默又倔強地哼一聲,轉頭看窗外。
許文衡終於放心地笑了。
“你吃過了嗎?我們一起吃吧。”
他一步,一步,像是試探,明明只有五六步,卻像慢動作一樣走了半分鐘。走到梁跟前,沒有伸手去碰盒飯,而是兩手緩緩扶住梁的胳膊。
梁瞬間淚水溼了眼眶。
她很幽怨,雖然說過讓你不要來糾纏我,你是不是也太聽話了!
許文衡先是輕輕的,像是手中握著的纖纖玉臂是易碎品,用掌心輕柔滑過,慢慢抓住,忽然就開始握緊,甚至力道大得充滿怒意。
梁詫然回頭,迎面就撞上了許文衡貼過來的熱吻。
梁任由本能做主,閉上了眼睛。一邊任由他用力地吻她,一邊伸手**她久違的面孔,依然光潔,依然胡茬扎手,指尖卻忽然摸到溼滑,細細弱弱地順著指尖流下。
梁知道,那是許文衡的眼淚。
梁再也摒不住,失聲哭了出來。
兩個分了手的戀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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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之上的梁承一直饒有興趣地對著螢幕看直播,甚至二度現場轉播到遠在美國的未婚妻那裡。
看到兩個人熱吻,梁承開心地關了螢幕。
“人家還想再看下去嘛。他們好像都流淚了哎。”
“看別人有什麼意思。你快點畢業,快點回來,我演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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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衡吮吸、親吻親著梁臉頰上的眼淚,想起兩個人曾經的甜蜜的親密,忍不住衝動陣陣襲來。
梁瞥一眼斜上方。她知道,在肉眼難以察覺的地方,有一個隱秘的攝像頭。
許文衡一定對此毫無知曉,不然不會在辦公桌前忘情深吻。
“我們換個地方。”
梁手指黑色長條沙發。
落坐到沙發上,許文衡帶著失而復得的幸福微笑,親親熱熱地環住梁。梁左顧右看,覺得諸如掛畫、壁燈、乃至檔案櫃上的花瓶都十分可疑。
許文衡的手剛從她腰間一動,梁就彈簧一樣跳了起來。
“我們還是再換個地方吧。”
面對一臉疑神疑鬼與侷促不安的梁,許文衡幾多詫異。
他拉著梁的手,些許不情願,還想把她拉回自己的懷抱。
“可是,我想去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幾個字,瞬間打動許文衡,他馬上起身,往外走得比梁還要快。
“你的筆記本不要啦?”
邁步出門的許文衡“哦”一聲又折回辦公桌前收拾辦公用品。
看他像無頭蒼蠅一樣亂了分寸,梁十分受用,嗤嗤直樂。
提上公文包,順便帶走“愛心便當”,許文衡樂不可支地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