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的安夫人不禁想起了當年她第一次見到安衡的時候。
那年,安夫人十三歲,她母親許多年沒回過外祖家了,在徵得祖母的同意後她母親便帶著她回陵南的外祖家探親去了。
在經過半個多月的路程之後,安夫人和她的母親終於到了外祖家——陵南總督府。
總督夫人在得知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兒回來了便趕忙帶著一眾人兒出府迎接。
在見到安夫人母親的那一刻總督夫人的眼淚便止不住了。
總督夫人激動的抱住了安夫人母親道:“我的兒啊,你終於回來了,為娘好想你啊!”
“娘,女兒也想您。”安夫人的母親有些哽咽著道。
說了一會兒話以後總督夫人便帶著安夫人與她母親進了總督府。
而便在這兒,安夫人第一次見到了安衡這個表兄,他是安夫人姑外祖母的孫子,也是跟姑外祖母回來探親的。
姑外祖母嫁的不遠,坐馬車也就一日的路程便到了總督府。
自打和安衡認識之後,安夫人每日都會和安衡在一起玩,直到探親結束。
要返程的那一天安夫人很是不捨得走,在與安衡相處的這些時日她漸漸的便對安衡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她不知道她這一回去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安衡。
安衡似乎看出了安夫人的不捨,他拿出了他自己做的竹笛便遞給了安夫人,“媛兒妹妹,這是我自己做的笛子,你拿著,看到它便如同看到我了。”
安衡說著溫和的笑著道:“放心吧,我們會再見面的。”
安夫人原以為那些話是安衡為了安慰她才那般說的,她當時以為他們這輩子不會再見面了。
令安夫人沒想到的是,在兩年之後,她剛及笄不久,她那個姑外祖母便帶著安衡來范陽提親了。
用過晚膳之後安二夫人和安遙姐弟倆也都回房了。
膳廳裡,膳食已經撤了下去換成了茶水。
安夫人看著安衡便道:“衡郎,二弟妹今日和妾身說她孃家遠房親戚有一個公子,人品、樣貌、家世都是極好的,那家人說想找個性子溫柔、賢惠,重要的是會管家的兒媳婦。二弟妹說遙兒也不小了,該是時候議親了。”
安衡聞言便挑了挑眉,他總覺得此事有詐。
“二弟妹的遠房親戚?二弟妹可有說那遠房親戚是哪裡人氏?如今住在哪裡?若是家世好為何二弟妹不先想著運兒,反而想著遙兒呢?”安衡問道。
聞言,安夫人便嘆了口氣道:“二弟妹說運兒還小,只有遙兒適合,況且運兒那脾氣……”
說著,安夫人又道:“二弟妹說那戶人家祖籍是雲州人士,如今居住在京城,那家老爺如今是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那老玩意兒的兒子都要娶媳婦了!”
安夫人聽了安衡的話後很是疑惑,“怎的?衡郎認得那個刑部尚書?”
安衡搖了搖頭便道:“認得倒不認得,只是聽王爺說過幾嘴,聽聞他夫人去的早,他這麼多年也沒有再娶,自己拉扯著兩個孩子長大,也很是不容易。”
安衡說著便頓了頓又道:“媛兒,二弟妹這事兒你先別應,待為夫好好打聽打聽之後再考慮。”
安夫人聞言便點了點頭道:“好,聽衡郎的。”
流光苑這邊,丫鬟綺晴端著飯菜進屋的時候正見安迎坐在桌子旁的燈掛椅上發呆。
綺晴嘆了口氣便將手中的托盤連同飯菜一齊放在了桌子上便道:“姑娘,您沒去膳廳用膳,這是老爺派人送來的飯菜。人是鐵,飯是鋼,您就算心情再不好您多少用些,可不能這樣糟蹋自個兒的身體。”
安迎聞言便轉身看向了桌子上的那些飯菜。
粉蒸肉、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