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月院裡,剛醒過來沒幾日的宣老夫人一聽說宣情情被賜婚了而且還是賜婚給祺王的她便抬手打碎了宣老太爺生前買給她的花瓶,“這個狐媚子,憑什麼她命那麼好?憑什麼她可以當王妃,而老身的愫兒……”
說著說著宣老夫人便想到了宣愫愫遠在那個小地方的爹孃,她的命苦也就算了,她的兒子兒媳也命苦,苦的連帶著她的孫女兒命也苦。
一想到這些宣老夫人便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我苦命的樟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那賤人的孫女兒都被陛下賜婚要成為王妃了,而你的女兒將來都不知道要嫁何人啊!”
哭著,宣老夫人又想到了去世多年的老太爺,“老爺,您真的害的妾身好苦啊!您早早的去了,妾身獨自拉扯著三個孩子長大,如今老大老二在朝中也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了,可是樟兒……”
說著,宣老夫人便哽咽了,“可是咱們的樟兒,他被安排到那個小地方已經好些年了,如今遲遲不調回來。妾身為了這事兒找老大老二說了好多回了,讓他們幫襯幫襯樟兒,他們每回都說會幫,可是這麼久了妾身都未見樟兒回來啊!老爺,老爺啊!您若是在天有靈您顯顯靈,讓樟兒從那個小地方調回來吧!”
從正廳回來的宣愫愫剛走到屋外還未跨進門檻聽到了宣老夫人這句話,她微微搖頭嘆了口氣,宣老夫人想讓她父親調回京城談何容易啊?
宣愫愫心裡也明白,自己父親不過是一個七品知縣,想調回京城起碼要升到四品,然而七品與四品地位懸殊,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想調回京城很難很難。
宣愫愫抬腿邁過門檻便進了屋。
在進屋看到滿地的花瓶碎片時她很是震驚,她沒有想到宣老夫人竟然把她自己最喜歡的花瓶砸了,而且那個花瓶還是宣老太爺留給她的。
宣愫愫輕輕嘆了口氣便道:“祖母,您這是何必呢?大姐姐得陛下親自賜婚即將成為祺王妃是不可更改的事實,您再生氣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呢?”
宣老夫人聞言雙眼便睜大了,她緩緩轉頭看問宣愫愫,她沒有想到從未忤逆過她的孫女兒今日會同她這樣講話。
宣老夫人的臉因生氣而變的緊繃,“愫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她若是成為了祺王妃,日後你見了她你是要行禮的!愫兒,祖母培養你這麼多年是為了讓你在京中所有貴女中都有臉面,不是為了讓你低那個賤丫頭一頭的!”
說著,宣老夫人又道:“愫兒,難不成你甘願低那個賤丫頭一頭?”
說罷,宣老夫人便微微皺了皺眉,“這不可以,愫兒,這不可以!祖母不同意!”
看著宣老夫人這個樣子宣愫愫真心覺得宣老夫人真是瘋了,這麼多年了,究竟要執著到什麼時候?
宣愫愫輕輕搖搖頭便走到床榻邊坐在了床邊握住了宣老夫人道:“祖母,古人言‘人貴有自知之明’,愫兒的父親官職不高,愫兒也不敢奢望能有大姐姐那樣好的家世和姻緣,愫兒只希望能嫁一個普通人,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便心滿意足了。”
一聽宣愫愫這話宣老夫人便冷下了臉,她甩開了宣愫愫的手冷哼了一聲便道:“愫兒,祖母培養你這麼多年是為了讓你嫁一個普通人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的?”
說著,宣老夫人便嘆了口氣,“愫兒,聽祖母一句勸,你可不能這麼想,你要爭氣,你要壓那賤丫頭一頭!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啊!”
宣愫愫一聽宣老夫人這話便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眼睛嘆了口氣並站了起來大聲道:“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祖母,您口口聲聲要愫兒爭氣,要愫兒壓大姐姐一頭,可您有沒有想過愫兒究竟有沒有那個命?”
宣愫愫說著便放軟了聲音,“祖母,不是愫兒不爭氣,實在是愫兒再怎麼爭氣也達不到大姐姐那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