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考慮——不過,這些匿名公佈的爆料事實雖然大多並不是直接關聯人員提供的,但據說於仲和於季找到過那些直接受害者,願意參與他們所謂‘復仇行動’的那幾位都有名有姓地壓在局裡。至於其他人,職責所在,我們也大致地瞭解了一下這幾位受害者的情況——”
“他們算什麼受害者?!”趙晉景一瞬間沒繃住,單手奮力地砸在了桌板邊沿,挑高的語氣裡揣著滿滿的憤恨輕蔑。他吃疼地攥起指節,眨眼間清醒了似的把氣勢放緩,粗重地喘出聲來:“不好意思顧隊,情緒有點兒激動。我就是單純沒想到啊,早先開口談條件的時候都不少要價,為這些事,葉箏沒少給我臉色看……誰成想,錢花了事兒辦了,當時簽了保密協議都挺感恩戴德的,結果隔了這麼長時間,他們居然還有臉把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跟那些個圖謀不軌的人站在一條戰線——”
“趙晉景。強迫他人發生關係的人是你,後續威逼利誘掩蓋事實的人也是你,少站在你自己的道德高地上審判別人的品行。”趙晉景死鴨子嘴硬的原理不難勘破,顧形跟他兜了幾個圈子覺得沒勁,低頭碾熄了菸蒂,揚起腦袋對著監控的方向打了個響指,不慌不忙地叩了叩桌面,稍顯刻意地喚起了趙晉景被損了一嘴還不及反應的注意,“趙主任,我再最後問你一次,畢竟上頭領導多有關注,你也再慎重考慮考慮——於仲於季遭受惡劣侵害的一系列相關事件,你有沒有什麼打算主動坦白的實情,爭取一下寬大處理?”
趙晉景煩躁地嘖了一聲,眉頭斂得死緊。
他倒騰著肚子裡那些翻來覆去的道貌岸然,耐心告罄地拍上桌子,可還沒來得及指責開口,審訊室的門把手就“嘎吱嘎吱”地響動了兩下,嵌開不大的門縫裡擠進來兩位制式挺拔的刑警,捏攥著冷光晃動的手銬,壓迫地踱到趙晉景身旁站定。
江陌遲了一步探身進來,“嘩啦嘩啦”地揉搓了一下手裡裝著血衣的證物袋,並著一個行文簡短的報告書遞到了顧形手邊,提醒似的在字號偏小的非正式報告紙頁上輕輕一圈。
囂張刻薄和驚詫不解的表情同時複雜地僵在了趙晉景的臉上。
“既然沒什麼要坦白的,那這個案件定性可就不一樣了。趙主任為人坦蕩,佩服佩服。”顧形眯起英年早花的眼睛搭掃了一眼報告結果,伸手抹平了被江陌抓得皺皺巴巴的證物袋,揚起下巴:“趙晉景,眼熟嗎?在於仲於季老家實施傷害那天,那兄弟倆穿的就是這套校服——你們當時還刻意蹲守過,看看那兄弟倆是不是洗乾淨了衣服,幫你們銷燬了證據。”
趙晉景兩眼震顫,使勁兒眨了幾眨,喉嚨滾了一遭,良久,沒發出聲音。
“你在高考結束確認錄取那年夏天,特意找到齊帆打聽怎麼給自己鋪路的事兒——能找到他也是早幾年調解事件的時候攀上的關係對吧?”
顧形冷聲一哼,“從齊帆口中得知,如果想走仕途,你需要確保不會有任何案底隱患,在這之後,你就攛掇著曾經跟你一道犯下過錯的曹樺和陳悟清,三人來到當年那對雙胞胎的老家,原意恐嚇收買,卻意外撞破得知當初於明亮——也就是那個福利院院長的死因有異,你們三個自此起意,不僅放棄了好說好商量這麼回事兒,反而變本加厲,在威脅閉嘴的同時,再次實施了輪番的侵犯,並要挾於仲於季,如果敢報警,就要把他們當前好不容易恢復的平靜生活全部掀翻過去——”
“你的目的確實達到了。也正是當時的威脅落實,讓你始終覺得,這件事已經時隔多年,你們之間現如今地位差距天壤之別,不會有任何物證足以對你產生任何不利——包括已經把這件事兒以曝光醜聞的形勢捅出去的當下,你仍舊覺得,那時發生的事情不會有任何的佐證可以威脅到你。”
顧形定定地看著趙晉景迅速抖動編排說辭的眼睛,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