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久,都是通體的定製西裝,領帶筆挺,面帶墨鏡垂手而立,有型有款。而小兒子更是唇紅齒白,眉目如畫,彷彿是電影上走出來的美少年。
比較之下,雷家幫不免有些相形見拙了。但嚴耀欽入世經年,早已懂得人不可貌相的道理。這些看似烏合之眾的傢伙,卻是時下東區最有實力的一群人,無論哪一個,都不容小覷。
眾人各自似模似樣地擺好座椅,架起釣騀,醉翁之意卻不在酒。嚴、雷二人很快遣開隨從,開門見山談起了生意。
作為主人之一的丁冉既不與人打招呼,也不客套寒暄,獨自提著工具走出老遠,選了個絕佳位置,這才回頭衝著有些拘謹的卓揚勾了勾食指。卓揚略微遲疑了一下,乖巧地跟了過去。
看著丁冉戴上手套,開啟工具箱,卓揚知道他的脾氣,也不發問也不打擾,直接動手幫忙組裝起釣具,備好魚餌。兩人一來一往,配合得倒也默契。餌沉到水下,便是漫長枯燥的等待了。
毫無徵兆地,丁冉忽然開口:“晚上繞過那邊的礁石,有時候能看到漁火。”聲音很輕,沒有前言沒有後語,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卓揚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側頭看看,兀自調皮地抿嘴一笑。為了打破僵局,他不得不主動找出些對方可能感興趣的話題:“聽說這片海盛產大青斑,我運氣很差,從沒釣到過。”
丁冉的臉孔一如既往隱藏在帽子裡,聲音幾不可聞地詳細講解道:“不光青斑,這裡還有西星,花鬼,芝麻斑……想釣青斑可以選生蝦或者肥豬肉做餌,三十磅粗絲。三四斤以上的,艇釣機會比較高。要是想釣幾十斤上百斤的,就要出去外海了。”
又請教了一些垂釣的經驗,卓揚發現,丁冉是個頗自閉的人。遇到喜歡的話題,能說上許多,遇到不了解的,就很生硬地沉默著。這樣的人與其說是冷淡,不如說是將交流當成了一種負擔。對他來說,或許獨自一個人,才是最舒服的生存方式吧。
可世界上就是能找出另外的一個人,無論外表、性格、作風,都與之完全相反,卻能夠互相欣賞、包容,剛剛好與之匹配,就像是老天定好了一樣。這樣的一個男人,對所有的人、事、物都冷若冰霜,卻偏偏面對那個捲毛的時候,會笑意盈盈。
明明是兩個男人,卓揚卻從他們身上看出一種多年老夫妻般的從容與契合,這種感情不但不讓人反感,反而發自內心地有些嚮往。
…
嚴耀欽與雷堂主的會談進行得並不順利。並非話不投機,而是每每他抬起頭去觀察雷霆神情的時候,對方總是雙眼直直望向遠處專注釣魚的丁少。如果剛好碰到丁冉回頭,他就會傻兮兮送上一個諂媚的笑容,嘴巴裂得露出了後槽牙,臉上開了花一樣,看得人毛孔發緊。
嚴耀欽記得很清楚,第一次知道雷霆這個人,是在某間叫“鼎天”的私人會所中。不知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惹到了雷堂主,他將人踹翻在地,掄起椅子一下一下很認真地砸下去,面目猙獰而恐怖,圍觀的人都瑟縮在遠處,鴉雀無聲。當時手下走過來介紹說,那個人就是東區大名鼎鼎的“瘋狗”雷霆,那一幕留給嚴耀欽的印象十分深刻。
誰知,“瘋狗”竟也有這樣“賤狗”的一面。
看到嚴耀欽故意掩飾起來的狐疑神色,雷霆撓撓頭,全無顧忌地大咧咧介紹說:“阿冉嘛,是我家陛下,是我的……那什麼,哈哈哈……”他向來不拘小節,可是說到感情|事,卻多少會有些年輕後生的害羞。
嚴耀欽也是出入歡場、男女通吃,自然見怪不怪:“雷堂主果然是性情中人,看起來與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