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一股令人戰慄的電流從嘴唇交結的地方蔓延開,貫穿全身,直達神經末梢。
卓揚覺得自己變成了一盤赤|裸裸擺放在瓷盤裡的食物,任人吮吸品嚐著。他的雙手被嚴耀欽緊緊握住,分開兩側按在牆上。這姿勢強悍得充滿了侵犯性,讓人恐懼,卻也……帶著點刺激。
事實上卓揚根本沒有反抗,也早已忘記了反抗。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面色潮紅欲滴,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嚴耀欽的舌尖一點點撩撥開他的嘴唇,似有若無地咬了一下,又小心觸碰著他緊緊閉合的牙關……
該怎麼辦?這種時候該怎麼辦……
…
就像夏日午後驟然而至的暴雨一樣,這個吻來得毫無徵兆,卻又在高|潮時刻戛然而止了。
嚴耀欽被僅存的一點理智喚醒,及時撤了回來。他以為卓揚會憤然而起,甚至做好了承受一記耳光,一頓拳腳的準備,可最終什麼都沒有發生。卓揚只是緩緩站定,恢復了最初走進電梯時的規矩模樣,連眼皮都是以同樣的角度低垂著。他的魂魄似乎還深陷在某個神秘的異度空間之中,沒能找出來。
父子二人沉默著,呼吸也是收斂的。電梯裡平靜得好像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就在電梯門開啟的瞬間,卓揚忽然一個箭步衝了出去,轉眼間就竄出了大堂。嚴耀欽措手不及,完全沒預料到那個孩子會逃跑,趕緊伸出手去,卻只抓到了一點衣襬的邊角。
嚴耀欽慌了,小兒子是不能劇烈奔跑的,他跟在後頭不管不顧地高喊:“別跑阿揚,不可以跑!”前面的人卻像沒聽見一樣,腳步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我不追你,不追你還不行嗎?你不要跑!”這樣說著,卻沒辦法控制自己停下來,也不敢停下來。
守在樓下的保鏢們不知道發了什麼,有些混亂。卓揚的身材瘦小而靈活,沒幾下就鑽出人群,疾步來到街邊,伸手攔住了一輛剛好經過的計程車,彎腰鑽了進去。
只差一米,嚴耀欽沒能拉到車門,眼睜睜看著那輛車噴著青灰色的煙霧急速駛去。
…
司機全神貫注開著車,沒有注意到乘客的異樣,滿面堆笑招呼道:“要去哪裡啊,小弟?”
“去哪裡……去哪裡……”卓揚還沒從剛才的奔跑中緩解過來,呼吸有些艱難,說話也斷斷續續。他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不知道有哪裡是可以去的,只焦急地拍打著前座,有些恍惚地催促著,“向前開,向前開!”
那架電梯是頂樓專用的,並未安裝任何監控裝置,所以電梯裡發生的一幕,會成為他與嚴耀欽兩個人之間共同的秘密,不用擔心有第三個人知道。
可他之所以逃走,卻不是因為嚴耀欽的吻,不是因為知曉了對方有駁倫理的感情,而是因為另一個難以啟齒的秘密,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就在剛才,當嚴耀欽吻上他的那一刻,他的身體裡悄然發生著不為人知的變化。有些私密的部位,有些他嘗試了各種手段都
沒能喚起的部位,在嚴耀欽短暫的一吻之下,無法抑制地膨脹開來了。
尚未成熟的身體被喚醒了,人類最原始的**被喚醒了,或許,連同某種不容於世的情感,也一道被喚醒了。
無論作為卓揚還是嚴予思,那個男人都是他名正言順的父親,作為兒子,怎麼能對爸爸產生那樣不容於世的情愫!所以他自己才是罪惡的根源,才是最大的罪惡。即便這個秘密永遠無人知曉,也足以讓他羞憤致死。
他無法面對這樣的自己!
…
漸漸地,卓揚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氣管裡好似被裝上了一隻閥門,只能向外呼氣,卻無法暢快地吸氣。
劇烈運動帶來的後遺症是四肢無力,耳邊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