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忘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仰天大笑一聲,道:“真是天助我也。”
觀看著長安城東天空的雲朵,黑水靺鞨大酋鐵弗由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喃喃地嘆道:“不好,大事不好。”
他轉回頭,走進帳中,剛要召來親信吩咐事宜,就看到一名火焰教黑衣教眾走進帳內,躬身道:“尊敬的鐵弗由酋長,我國錦繡公主有事想要和你商議。”
鐵弗由有悟於心,微微點點頭,在那黑衣武士的引領下向聯軍帥帳走去。
聯軍金頂大帳之內,錦繡公主緊蹙雙眉,雙手扶住帥案,微微傾俯著身子,緊緊盯著桌面上的軍事地圖,彷彿陷入了異常焦慮的思考。
看到鐵弗由進帳,她輕輕一擺手,揮退了黑衣武士,輕聲說道:“鐵弗由酋長,最近空中的雲朵形狀詭異,似乎非常不妥,你是大草原上第一觀天高手,有什麼見解?”
鐵弗由對錦繡公主淵博的見識立生欽佩之心,躬身道:“公主果然識見過人,依我數天來對天空雲朵的走向形狀和風力強弱的觀察,一兩日之內,在長安東北數百里之內的地帶將會有一場罕見的暴雨。不過公主大可放心,長安城附近不會有較大的雨水。”
錦繡公主嘆了口氣,道:“我已經吩咐下去,讓營中將士收藏好弓弩箭矢,所以這裡的情況我不擔心。但是依你所言,曼陀所在的恆州城正是暴雨的核心,雨水一至,對他們將是滔天災難。”
鐵弗由微微一笑,道:“公主何必擔心,貴國三王子曼陀久經戰陣,經驗豐富,而且他麾下十數萬精銳人馬,面對恆州區區數千守軍,絕不會有任何危險。”
黑水靺鞨和曼陀的鐵騎飛羽隊有過數次過節,甚至有好幾次兵戎相見,被曼陀殺得兵退百餘里,戰死無數靺鞨精銳,丟失了大量的糧草牛羊。鐵弗由心底對曼陀沒有半分好感,只希望他多吃幾個大虧,所以對他的處境毫不擔心。
錦繡公主對他的心思豈會不知,輕紗背後的絕世面容上閃現出一絲冷笑,點點頭,一抬手道:“如此多謝鐵弗由酋長的指教,請。”
鐵弗由又鞠了一躬道:“既然如此,鐵弗由告退了。”說完轉身走出了帥帳。
錦繡公主看他走出帳外之後,立刻一掀帳簾,朝著二王子鋒傑的營帳走去。
“什麼,你要親自率領回鶻、靺鞨和契丹的聯軍增援恆州?!錦繡,你是否太小題大做了?”鋒傑驚訝地站起身,大聲道。
“噓。”錦繡公主連忙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鋒傑連忙整容振衣,四外看了一眼,直到確定無人可以聽見才說:“錦繡,何事讓你作此決定?”
錦繡公主低聲道:“曼陀王子一向狂傲,自來行事率性而為。此次對恆州城久攻不下,定會心浮氣躁,輕敵躁進,對於大雨將對軍隊造成的損害視而不見。若是恆州敵軍乘一兩日之後的大雨掖背突襲曼陀大營,情形危矣。”
鋒傑皺緊眉頭,沉吟不語,默默盤算著錦繡公主所言的可能性,良久才道:“恆州兵馬有這本事嗎?”
“能對縱橫大漠的鐵騎飛羽隊迎頭痛擊,並能夠打贏的部隊,能夠做到任何事。”錦繡公主飛快地將一張戰地地圖在鋒傑面前展開,用手一指一處標記,斬釘截鐵地說:“這裡,恆州西北的葬虎坡,溝壑縱橫,可以藏下數千人馬。此處離恆州北門只有一里之遙,剩下的二王子可以自行設想。”
“但是現在去也來不及了。”鋒傑思索良久,仰天嘆息道。
“我已經做好了接收曼陀軍隊的準備,我到了恆州,無論曼陀所率領的部隊有無受到損折,我都要接替他指揮攻城作戰。恆州戰役對我們合圍長安的整個計劃太重要了,不容得半點差錯。”錦繡公主說到這裡,喘了口氣,又道:“我其實應該一早就有此打算,但是又怕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