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真意切,感人至深的情信。
“日思夜盼,無汝之隻言片語,不知汝在定襄城一向可好,可有何委屈不快?之前之事,不知汝意下如何?”
“前夜華山捨身崖上流星飛逝,心中悸動,不知汝可否安好,吾已決定孤身去定襄城一趟,望彼時可與汝共敘衷腸。”
“於定襄城數日,遠觀汝統馭千軍萬馬操練不休,難道汝仍然要率軍南侵?數次夜探府上,均被俗物打擾,與汝不得相見,實為憾事。今宋金剛私會詰厲,意欲借突厥兵力侵唐,我將入太原截殺汝族高手,可會怪我無情?”
如此凡數百餘封都是如此,直到最後一封,信上筆法悲憤蒼勁,彷彿胸中塊壘難平,可謂一字一淚。
“時至今日,業已十年五月零七天,未得汝半封書信。吾與汝當初分手倉促,令吾追悔莫及。若汝意當與吾絕,請賜吾慧劍一柄,盡斬情絲,從此不顧而去可也。”
“好一個情深如許的顧天涯!”錦繡公主輕抬素手,抹去臉上隱約的淚痕,將信重新收起,長長嘆了一口氣:“孃親,你真的好狠心,為了突厥人的大業,竟然扣下這一封封血淚泣成的情書,硬生生拆散了這一對傾心相戀的痴情戀人。這些年來,你夜夜都在遭受著良心的責怪,難怪日漸憔悴,最終早早辭世而去,只剩下你孤苦伶仃的女兒,繼續承受著這悲哀而無奈的命運。”
這時,一陣輕輕的叩門聲傳來。
“進來!”錦繡公主收斂起心神,靜靜地說。
跋山河高俊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錦繡公主的身後,沉聲道:“公主!可是要找人使用?”
“蕭姑姑待你如何?”錦繡公主沉聲問道。
“蕭郡主對我父母有救命之恩,屬下日思夜想,意圖報答而不得,為此一直鬱郁。”跋山河朗聲道。
“嗯。”錦繡公主微微點點頭,道:“好。如今我要你將一包東西和一張紙條交到顧天涯的手上,可能有生命危險,你可敢去?”
“屬下願往。”跋山河大聲道,想了想又問:“不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顧天涯?”
“黟山越女宮。”錦繡公主胸有成竹地說。
紅思雪已經在內堂臺階之上靜靜坐了一個時辰,而賈扁鵲仍然沒有出來。
她嘆了口氣,素手用力地擰著袖口,直到袖子上的布料深深地嵌進自己手臂上的皮肉之中,令她感到一陣陣疼痛。
可惜這些疼痛都無法消除她對彭無望的牽掛,這種蝕心刻骨的牽掛所帶來的痛楚,幾乎要將她的魂魄撕成了碎片。
“思雪!”一個怯生生的聲音悠悠傳來,迎面而來的還有一股沖鼻的酒氣。
紅思雪皺了皺眉頭,抬頭望去,卻看到鄭絕塵雙手各拿著一個銀質酒壺,關切而拘謹地站在她的面前。
紅思雪幾乎不敢相信這個端著酒壺的人就是曾經那麼放蕩不羈、桀驁不馴的白馬公子。
“鄭兄?”紅思雪有些奇怪地說:“你這是……”
“思…思雪,我可以坐下嗎?”鄭絕塵看了看紅思雪身側的臺階,小心翼翼地問道。
紅思雪靜靜看著他,良久,才道:“鄭兄,我紅思雪喜歡何人,想必你已經清楚。你何苦委屈自己,待我如此?”
鄭絕塵的臉宛如塗上了一層丹砂,眼中一陣黯然,思忖良久,才緩緩說道:“喜歡何人,是由不得我選的。你喜歡彭無望,他可曾喜歡過你?你又為何戀棧不去?”
紅思雪的眼神一陣迷茫,彷彿陷入了沉思。
“你所能做的,不過是繼續守在他的身邊,希望有一天,天可憐見,他會對你改觀。”鄭絕塵苦笑了一聲:“這些我明白。因為我所能做的,也不過如此而已。”
紅思雪眉頭一豎,似乎怒氣上湧,但是轉念一想,她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