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男子目光堅毅:“唯有此二字才配得上我們的孩子,我也必給他一片光明的大地。”
“若是女孩子呢?”
“女孩子也是這二字。”
“純熙,姬純熙。”她柔柔讀了這二字,仰頭笑道:“不錯,我喜歡。我又想到一個乳名。”
她取過筆,一筆一劃,寫出一個“暖”字。
“光明照耀大地,可不是暖嗎。”他親了親她的臉頰,俯下身去把耳朵貼到她肚子上:“阿暖,你聽到了嗎?父親母親在等著你呢。”
畫面於此定格,泡泡收縮成一顆紫幽幽的珠子,落入暮暮掌中。
“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啊。”暮暮惱怒的嚷嚷。
而我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了,只直直地看了暮暮又看阿暖:原來,你對那人的用情之深遠遠超出我的料想;原來,你的大名是叫做純熙。抱著阿暖的安初注意到我的神色,疑惑地以目相詢。我眨巴下眼睛:“安初你來試試?”
“我不用。”安初溫婉一笑:“我又沒什麼求之不得的。”
“還是夫人你來吧。”手上一痛,暮暮趁著我分神,到底取了一滴血給那老蜃。我追之不及,皺眉道:“能吃到我的一滴血,也算這小東西的福緣。”
那蜃傾動蚌體,向我拜了一拜,吐出了一個白茫茫的泡泡。
泡泡慢慢展開,有巍峨崢嶸的雪山,在杲杲烈日之下光芒萬丈。一個纖柔身影以奇快的速度越過雪山群峰,落在最高的山巔。她站穩身體,轉過頭,我看到屬於我九萬年前的未經風霜的稚嫩面孔。我心下一沉:該不會是果然就看到畫面中的我抬手垂下月輝波光衫的廣袖,呆呆地瞅著。
這隻老蜃,竟能翻出那些我自己都快忘掉了的陳年爛芝麻,真真可恨。我暗歎一聲,道:“果然是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說著,就想施法打碎這個幻境。
“別急嘛。”暮暮把我死死拉住:“這是夫人你年少時麼?真是可愛啊。”
“誠然。”敖詰看看幻境中又看看我,惋惜道:“模樣倒沒大變,那神采怎麼就可惜了”
“可惜什麼,龍二太子?”龍吾眯了眯眼。
敖詰不知道龍吾的真實身份,只咳嗽了一聲道沒什麼。我心中暗暗替他捏了把汗。九萬年前龍吾的部下要是見到他這個神情,早就自裁以保家族了。
幻境中的我還在一動不動地看衣袖。我與暮暮笑道:“你看,沒什麼好看的嘛。”
“沒什麼好看的夫人你會這麼不自在?”暮暮與我笑了回來。
我磨了磨牙。養個徒兒養的比自己還要精明這是為師者的幸呢還是不幸?
幻境中的我終於有了動靜。“你說東風起時來接我,可是今年的東風怎麼起的這麼晚啊。”稚嫩的臉上滿是失落,小小的手輕輕一揚,浩蕩的風襲起千山雪幕。
幻境外除了龍吾秋水外的小輩兒皆倒吸了口氣,不可置信地望了我。我鎮靜笑道:“都說了是莫名其妙的東西嘛,這老蜃瞎編的。”
語音未落,就聽幻境中的那個我對著雲海群山喊:“沈風意,你再不來,你再不來……”
“瞎編?”暮暮涼涼看我:“瞎編能編出這個人來?”
幻境中,一襲青衫從雲端落下,悄無聲息落在我身後,聞言笑道:“我再不來,就如何呢?”
聽到這句話,那張稚嫩的臉上驚喜甜蜜交織,煥發出了比雪光更明亮皎潔的光彩——這光彩讓九萬年後的我黯然神傷。
就在這黯然神傷中,我聽到幻境裡的沈碧說:
“阿睦,我來接你了。”
我腦中一白,等回過神來,那幻境已消失不見了,手下,是那老蜃化作血泥的殘骸。
我揉揉腮,對暮暮笑道:“你看,你的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