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趙隊長、白老在一塊說和說和,又覺得不好意思。今天,我代表大家說出來,並保證今後的發掘無論出現啥事,我們豁出命,也要完成……”“叭!叭!叭!”趙其昌帶頭鼓掌.怎麼也想不到,今天的聚會是如此融洽,如此心心相印,彼此溝通。大家喝下的已不是高梁與酵母混合而成的液體,而是一種力量、一種信念,一種情感交融的生命的甘泉。
夕陽西下,夜幕悄悄降臨。民工們回到了自己家中,陵園裡又顯得肅靜孤寂起來。木板房前的雪地上,架起了乾柴。工作隊員的篝火晚會隨著烈焰的升騰而喧鬧起來。
幾個年輕人吵吵嚷嚷你推我讓的指著對方出節目。還是白老自告奮勇:“我出個對聯,大家來對。誰對上了就給誰一大塊烤地瓜”
“好主意!”大家一片喊叫著。
白萬玉先是用手搓了把紅紅的臉膛,沉思片刻,充滿自信地吟念道:
“凍雨灑窗,東兩點,西三點。”
劉精義眨眨眼睛,把手向空中一舉,大聲喊道:“我來對——喝酒論碗,你四碗,我五碗!”
“轟——”大家一齊笑起來。十七歲的冼自強譏諷道:“劉精義,你就想著喝酒,死後非變成一個酒鬼不可。”
趙其昌趕忙站起來說:“這不只是對聯,是文字遊戲,把‘凍’‘灑’二字拆開,‘東’有兩點,‘西’有三點,其實也好對,‘切瓜分片,豎七刀,橫八刀’。把‘切’和‘分’也拆一下看!”
大家一陣喝彩:“對得好!對得好!”白老不顧大家的喧鬧,繼續說:“還沒完呢,你們聽好——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這次沒人舉手叫喊了,大家都抬頭望著夜空,默默地想著下聯。白萬玉不無得意地摸著下巴的鬍子,用挑逗的眼光掃視著大夥。
“今歲年尾,明朝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
趙其昌一口氣對完,站起來圍著篝火轉了一圈。
“好——”大家再度歡呼起來,白萬玉望著趙其昌不服氣地說:“好小子,沒白喝了墨水呵,我再出一個,若再被對上,我就認輸了。上聯是:上上下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添一歲。”
白萬玉甩出最後的殺手鐧,盛氣未消地注視著大家。像一隻紅臉公雞,作出格鬥的準備。
劉精義捅捅趙其昌:“怎麼樣,就看你的了,你要不行,我就出馬。”
“你出‘炮’也不行。”隊員李樹興實實在在地將了劉精義一軍。
趙其昌笑笑,用手輕輕拍拍腦門,胸有成竹地說:“看來我是贏定了。大家把耳朵挖一挖,好好聽著——家家戶戶,說說笑笑、歡歡喜喜,同過新年。”
“噢——”隊員們都跳了起來。隊員王傑捅了捅冼自強、曹國鑑,他們撿塊石頭,偷偷扔進火堆,一股火星騰空而起,撲到大家身上。白老向後一退,“撲通”一聲被一塊木柴絆倒在雪地上。眾人見狀,忙止住喧鬧,龐中威趕忙上前扶起老人,幫他拍打著身上的雪粒。白老搖搖頭,嘴裡嘟噥著:“你這孩子,你這孩子……”
喧鬧過後,篝火漸漸熄滅,天氣越發寒冷,隊員們不得不回到屋裡,圍住火爐取暖。大家都感到意猶未盡,餘興未了。於是,劉精義鼓動白老講故事——“考古雜談”。
白萬玉沒有推辭,藉著酒興,聲情並茂地講起西域探險的奇特經歷。也許他這時才感到,只有這段經歷才不會在這幫小夥子面前“失敗”。這是他一生最為輝煌的時期,也是隻有他才獨有的“傳統節目”。
“我跟安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