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鬍子一翹,氣到拍案。 四?阿哥看得心驚膽戰,容淖進來前皇帝已經摔過一輪東西了,眼下離皇帝最近最順手的只剩那張紫檀案几。 若被?這硬木頭砸一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饒是四?阿哥沉默寡言慣了,此刻為了小命也忙不迭勸阻容淖,“六妹別鬧了,快給皇阿瑪磕頭認錯,往後記住凡事三思後行,不要亂來。” 容淖沉靜搖頭,“做官才需懂思危、思退、思變這三思,動?輒磕頭請罪的是臣子。我此來只是想與阿瑪說幾句話,如此而已,何錯之有。” “好,就讓你說。”皇帝咬牙切齒,“朕倒是要聽聽,朕的好女兒有何了不得的高見,半刻也等?不及!” “高見談不上,女兒只是有幾句實話要講。”容淖冒著皇帝的怒火,清凌凌道來。 “太子自出?世?起,享受的便是天底下獨一份的盛寵與父愛。是您把他捧在山巔上長大的,這注定他成不了和光同塵之人。您明知道他習慣俯視眾生、恣放闊論,孤傲凌厲只是性?情使然,而非權勢催化,卻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壓他。” 容淖攸關太子的一席話還未說完,四?阿哥已拽她?袖子三遍,她?不為所動?,自顧繼續道。 “還有大阿哥,他意圖插手關外要地呼倫貝爾的防務確實不妥,可並不能因此全?盤否認他的提議。 塔裡?雅沁回子若能成功在關外大地開墾耕種,每日?哪怕只能多給戍關軍民供應一碗薄粥,也算利國利民之事。” “您不能因要制衡他與太子,防止他趁太子失意坐大,便忽略其獻上的利民良策。” 容淖正色叩首道,“話已至此,女兒斗膽再說一句僭越言語。帝王之術在於“平衡”不假,這二?字卻不能是全?部的為君之道。從前您便做得很好,生民在前,平衡在後。” 皇帝怒極反笑,一身?重威之勢比高聲斥罵之時還要懾人,“從前?何時?說出?來朕也好反思一二?。” 容淖緩緩吐出?幾個字,“十?一年前,種痘所。” 皇帝面色微變,深深注視容淖,“最終還是讓你查出?來了。你兜兜轉轉鋪墊這麼多,就是為了找朕興師問罪?” “女兒沒有立場為任何人討要說法。”容淖嚥了咽嗓子,乾澀道,“更不敢違背娘娘心意,她?是自願為您為國讓步的。” 皇帝倏然沉默,如虹氣勢平添幾分蕭索。 當年,宮內外醫士耗時數載,經過無數次改進,太皇太后臨終前甚至冒著有傷人和的汙名點了三十?名宮人用作試驗,種痘術的成功率終於達到十?之八九。 他很是高興,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