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渚城莫不是要出事兒了?”
“呦,您不知道?這事兒說來真是氣人,滇南那些個魔頭也忒殘忍。看兩位的樣子不是武林中人?難怪不曉得。”
他望望周圍,見人不多,壓低了聲音說:“滇南有個邪道門派叫聖門的,從前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誰知他們喪心病狂,竟拿無數不滿週歲的孩子活生生煉藥,您說,這是人乾的事兒麼?聽說,白道的大俠們都震怒了,打算糾集一批人馬,乾脆剿滅了這些魔頭。”
“拿幼童煉藥?”楚越拿著同心結,原本還有些尷尬,一聽攤主的話,立刻皺起了眉頭,“這話是怎麼傳出來的?”
“若只是傳言就罷了,畢竟耳聽為虛。可這回這事兒,那是板上釘釘的,您不曉得,就今兒一早,有那滇南被奪了孩子的百姓,找到中原來,都告到李盟主面前去了!那做孃的差點兒哭瞎了眼睛,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圍觀的英雄豪傑們都看得不忍心。據說在滇南還有不少這樣的人家,常年受到聖門的壓迫,只能苟且偷生。”
晏懷風做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咦?既然日子過得如此水深火熱,怎麼現在才來求助呢,難道從前聖門沒有抓別人家孩子練過藥?”
那小攤主一拍大腿,豎起大拇指稱讚,“客官是個聰明人!李盟主當時也是這麼問的,原來聖門那些人佈下了天羅地網,壓根兒不讓這些人逃出來。”
他嘆了一口氣,“要不是這回梅里雪山雪崩,聖門的人大部分都去那兒了,他們也逃不出來。盟主當即著人打聽了,這雪崩的事兒,確實是真的。”
晏懷風點頭不再言語,雪崩的事他自然知道是真的,若不是他出手毀冰獄,也不會有雪崩。可到底是誰,把這些事算計得一清二楚,順勢造出如此逼真的謠言來。
只怕這樣的傳言一出,聖門才是真正地岌岌可危了。
26、【陰謀幾重】
那攤主見晏懷風聽地認真;愈發來了興致,神神秘秘地說道:“正好,趁著中原武林有頭有臉的幾位都在;李盟主正在白道盟總部與大家商議此事——哎客官,這枚香囊也是極好的,用的都是一等的香料,不如一同買去給夫人吧?”
晏懷風手裡正隨意翻看一枚香囊,比起傳言,小販顯然對賣出東西更有興趣,立刻把話頭轉到推銷香囊上來。
見目的已經達到,再也問不出什麼,晏懷風隨手買了香囊;與楚越不急不緩地離開,還要在各處攤販前逛逛,一副閒庭信步的模樣。
直到到了人少的地方,楚越才開口道:“少主,這事兒實在太蹊蹺。”
晏懷風拋了拋手中那枚香囊,一把抓在手裡,若有所思地說:“是蹊蹺,不僅這謠言蹊蹺,連流傳速度也蹊蹺,這才一早上的事情,全天下都知道了。”
“那我們——”
“走,先去聽聽他們能商量出個什麼來。”
白道聯盟總壇,議事廳。
李毅在上首坐著,底下一張長桌,除了左右兩側四把椅子還虛席以待以外,其餘空位上已經坐滿,一眼望去有男有女,有道有僧,倒是熱鬧得緊。
只是誰也沒有說話,一個個正襟危坐,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不一會兒,一個手下模樣的人匆匆走進來,望望在座的人,又望望李毅,一副非常為難的模樣,不敢說話。
李毅朝他招招手,毫不在意地說道:“怎麼,幾位長老不肯過來?”
那人臉上的表情立刻變了,大氣兒都不敢出,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句囫圇話兒來。李毅揮揮手,“有什麼話只管說,這麼多人在這裡,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那人一聽心裡更憋屈了,他就是看這麼多人在這裡,那些話說出來,只怕李毅下不來臺啊。他可不想做替罪羊,到時候招災惹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