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最後一聲低語。
“少主!”楚越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環顧四周,這裡是全然陌生的環境,讓他不知道身處何地,是否陷入了另一片迷霧裡。
厚重的被子蓋在身上,出了一身黏膩的汗。
大概是他喊的那一聲太淒厲,屋裡的簾子被一把掀開,一個穿杏黃衫子的美婦走進來,看見他臉上浮現出了驚訝喜悅的笑容。
“你醒了?太好了,我剛想去配回魂湯呢。”
“姑娘你是——”長久沒有說話,楚越覺得自己的聲音無比陌生。
“這裡是尋簪閣的迴天樓,我是蘇真。”
楚越四處張望了一下,有點遲疑的問:“請問我家少、少爺在哪裡?”
蘇真聞言臉上的喜色稍褪,有點憂心地說:“他剛從流花河回來……受了點兒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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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情愫】
楚越的臉色立刻變了;一把掀開被子就要下地,全身痠軟虛浮無比,因而踉蹌了一下。蘇真連忙上前攙扶。
他一疊聲的問:“受傷?為什麼會受傷?流花河又是什麼地方?”
蘇真有點吃力地拉住楚越;明明是剛甦醒的病人,怎麼力氣就那麼大!“你現在都不知道他在哪裡,亂跑出去做什麼?”
楚越這才意識到這裡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他不可能靠著自己的力量找到晏懷風,於是回頭看著蘇真急切地問:“他在哪裡?”
蘇真望著他,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只好帶著楚越來到隔壁,楚越才知道晏懷風就住在離他只有一牆之隔的另一面。
此時房間的門半掩著;裡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響,楚越疑惑地望去,一個低眉斂目的婢女端著銅盆和毛巾匆匆快步走出來。
只看了那銅盆一眼,楚越就覺得觸目驚心。
溫水已經完全被染成了紅色,看上去像滿盆的鮮血,帶血的布料碎片堆在裡面,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這叫做受了點傷?楚越看著那大片大片的血跡,心被高高地吊起,在他看來,晏懷風簡直是把全身的血液都流盡了。
蘇真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急如焚,卻又徘徊在門口不敢進去,以為他害怕看到什麼不堪入目的場景,輕聲安慰道:“放心,雖然傷的嚴重,既然到了迴天樓,就無性命之虞。”
楚越一手抓緊了門框,往裡面看去,卻總有人擋住他的視線,看不到那個讓他無比擔憂的人。
他想進去,卻害怕晏懷風看見自己生氣,反而對養傷不利。
楚越硬生生地把目光從門中移開,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舔了舔乾澀的唇,啞聲問:“姑娘,少爺他為什麼會……受傷?是誰傷了他?”
蘇真拍拍楚越的肩膀,對於這些年輕人來說,她總是扮演著一個長姊的角色,長姊如母,年齡帶來了閱歷和沉穩,讓她有一份風霜沉澱過後平靜。
她拉著楚越在外屋裡坐下,先倒了杯茶讓他冷靜一下。
楚越哪有心思喝茶,可看著蘇真的眼睛,讓他想到自己的母親,溫和、包容、慈愛。雖然坐立不安卻難以拒絕。
看著楚越按捺下心中的不安,一口氣往肚子裡灌了一盞茶。蘇真才斟酌著詞句說:“傷了韓公子的並不是人。”
楚越定定地望著她,眼中滿是疑問。
“你突然昏迷,當時就我的診斷來看可能無法再甦醒。韓公子為了救你,去流花河採縷金衣——那是一種草藥,研磨之後可以配製回魂湯。”
“那是很稀有的藥物,流花河深不可測,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從那河裡回來過。韓公子大概遭到了河底某種動物的襲擊,不過他始終都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