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屯駐軍隊的空地、營房,窮兵黷武的南涼旋生旋滅,僅存在世間十八年,但這座虎臺卻儲存下來。
趙可變抵達虎臺時,劉承宗正在接待從海西縣過來的張天琳。
一支準備翻越祁連山進入甘肅的騎兵營集結完畢,正在南山堡進行山地訓練;海西知縣陳欽岱正發動祁連八部番民作為先導,探查山那邊的甘肅軍防務。
此行所需的各式火箭、飛炮也正在從藥水河兵工廠陸續運抵海上,只等甘肅的三劫會籌備好戰馬驢騾的準備工作,一聲令下即可開拔。
劉承宗對張天琳的行動格外重視,這是他們第一次跨過山脈進行大規模的軍事調動,自然要予以更高的權柄。
張天琳本來官職是以三等昭勇將軍,領野戰左旅左營參將的差遣,如今整個左營被就地升為先鋒旅,準其在抵達甘肅後自行招降、擴編。
二人談完軍務,剛閒聊幾句,劉承宗就聽護兵來報,說趙可變來了。
聽見這個名字,劉獅子頭疼不已,愣了一下苦笑道:“讓他來吧。”
張天琳看劉承宗這樣,原本還想問問,但見劉獅子沒有細說的打算,只得作罷,起身告退。
劉獅子沒法說,他不能對著嫡系將軍說後起將軍的壞話。
就沒有將領不喜歡像趙可變這樣勇勐的部下,劉承宗也不例外,這段時間他探望趙可變比見自己老婆還勤。
說白了,但凡有什麼辦法能籠絡趙可變,劉承宗都會無所不用其極,喜歡錢就給錢、喜歡什麼就給什麼,他甚至幫趙可變說了一門親事,是屯田中旅帥莫與京家的姑娘。
但趙可變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從軍打仗是過程,榮華富貴是目的。
趙可變正好反過來,榮華富貴是過程,從軍打仗是目的,為了從軍打仗,可以不要榮華富貴。
這就是劉獅子聽見這個名字就頭大的原因,他覺得趙可變腦子有泡。
準確的說,趙可變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是他一直以來的生活都是如此,所以希望繼續如此。
這事換了別人,其實很容易解決,喜歡打仗咱就打仗去,但趙可變身份、立功的時機都太巧,他是河湟大戰中負傷被俘的降兵軍官,又在對決衛拉特諸部時一錘定音刺國師汗於馬下。
元帥府一直以來對軍士的教育,就是告訴軍士和降兵大明的天數已盡,解決不了如今的問題,所以要推翻朝廷,但軍人百姓都是手足兄弟,自相殘殺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我們的目的是建立一個更好的天下。
所有官軍倒戈來降,那就是自己人了,既來之則安之,元帥府一視同仁。
趙可變就是個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典型,這個榜樣樹立起來,將來軍中就會有數不清的趙可變。
所以劉承宗不願讓趙可變回到戰場前線,好不容易找著這麼個典型,高官厚勳的賞賜下來,完事這位爺衝到戰場上啪被炮子打死了,對士氣影響多大啊?
這種事情太多了,勇將大機率是要死在戰場上的,別說趙可變了,自幼領兵征戰、歷任九邊的李如松,打蒙古人像玩一樣,進朝鮮掠地千里橫掃半島,最後在戰場上死蒙古人手裡了。
劉承宗需要一個活著的趙可變,他要結婚生子、生活優握、長命百歲,而且還得經常出來晃盪晃盪。
偏偏就這點要求,對趙可變來說很難接受。
好在,莊浪衛的承運給劉獅子送來封信,讓他對趙可變的去處有了安排。
“卑職趙可變,拜見大帥!”
見到趙可變在帥帳外報名,劉承宗便起身將其迎進來:“快來,等你很久了,坐。”
趙可變倒是不急著坐,在這座原屬於固原總兵的帥帳中轉了一圈,還跳了一下,左右胳膊各舉一次,道:“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