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受了委屈的小鹿。
馮一一被他看得心口疼得發緊,手輕輕摸在他臉上,柔聲問他:“真的很難受嗎?”
謝嘉樹鼻音很重的“嗯”了一聲。
我的心裡,真的非常難受。
“那你以後不要再喝這麼多酒了……你不是叫我喜歡你嗎?我喜歡的男人不喝那麼多酒。”馮一一手指輕輕點在他嘴唇上,柔聲說。
謝嘉樹定定的看著她,眼神有些發空。馮一一被他那眼神看得莫名的心如刀割,吸了一口氣,伸手覆在他眼睛上。
蓋住了眼睛,他就還是當初的那個男孩子。
謝嘉樹靜了一小會兒,伸手來抱她。
兩個人在沙發上女上男下、靜靜擁抱著。
過了好一會兒,馮一一輕聲說:“我要回去了,現在很晚了。”
“不,再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謝嘉樹把臉埋在她肩頭衣服裡,聲音裡透著濃濃的疲倦。
再過一會兒,等到他真的鬆開手,他的手無力的落在沙發上,發出一聲悶響,馮一一反而捨不得他了。
她拉他坐起來,重新給他倒了一杯水,他仰在沙發裡不肯動,她就把水杯放到他手裡、喂到他嘴邊。
涼水喝起來甜絲絲的,憋悶焦慮的心裡好受了很多。謝嘉樹舒坦的靠在沙發裡,嘴唇上因為沾著水溼溼亮亮的,他抿了抿,忽然說:“馮一一,你沒良心!”
馮一一正撿起地上從包裡散落的東西,抬頭反問他:“啊?我怎麼沒良心了?”
“我滿腦子都是你,可你滿腦子都是離開我。”他眼睛看著天花板,嘴裡幽幽的說。
不管我心裡多麼不甘多麼猶豫,我的確滿心都只有你一個女人。
謝嘉樹現在對人說話時和氣婉轉很多,也語氣多變,但是有一種語氣,從過去到現在他只對她一個人用,就是像現在這種:脆弱、傲嬌、委屈、不高興……極度的需要她。
馮一一抱著她的包,看他微閉著眼睛靠在那裡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少年,她心頭悸動不已,暗自長嘆一聲,放下包靠過去,依偎在他胸口。
謝嘉樹伸手環在她肩膀上。
“今晚不走了好不好?”他繼續用那種無限委屈的語氣可憐巴巴的說:“我不能開車了,這裡又不好打車,況且這麼晚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走啊……你就放心我一個人嗎?萬一我醉死了呢?!”
“胡說八道!”馮一一掐他手臂。
他很甜蜜的喊疼啊,然後抱著她繼續哀求:“你就在這兒睡一晚吧!房間隨便你挑!”
他聲音從胸膛裡傳出來,低低盪蕩的震著馮一一的耳膜。
一帆回學校了,今晚不住家裡,那麼她不回去的話……應該也沒什麼人會關心。
馮一一閉起了眼睛,靠在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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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真如他所願不走了,謝嘉樹又開始作,一會兒皺著眉一個勁的喊頭疼、躺在她腿上讓她給按摩了足足半個小時,一會兒又興奮的跑到浴室去、挽著袖子親自給她洗刷浴缸,還死皮賴臉的邀請她一起泡澡。
大半夜的,他滿屋子上躥下跳,馮一一被他煩的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把他捆起來打一頓。好容易把他安頓下來,她想起來他還沒吃晚飯呢,草草的給他下了一碗泡麵,他冰箱裡沒什麼吃的東西,只能給臥了兩個雞蛋在裡面。
謝嘉樹吃的乾乾淨淨的,連一口泡麵湯都沒剩下。
然後馮一一打發他去洗澡,期間拒絕了他故意或者無心的各種邀請和誘惑……折騰到凌晨,總算把他趕回房間去睡覺。
謝嘉樹塌著還在往下滴水的頭髮,光著腳站在房間的門口,巴著門非要她陪一會兒才能睡著,馮一一簡單收拾了廚房和浴室,進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