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一一在中間急死了,還想再解釋,沈軒摸摸她腦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噓——”他當著謝嘉樹的面柔聲安慰她說:“沒事兒的……你人沒事兒就好。”
其實也算朋友間挺普通一句安慰,可此情此景卻聽得有人很不是滋味,臉上依然是無懈可擊的微笑,垂在身側的手卻捏起了拳。
馮一一坐在床上,垂著眼睛正好看到他的拳頭,心跳頓時漏了好幾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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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樹鬆開拳頭後轉過身,動作極為暴力的扯下了那道簾子。塑膠滑輪頓時四下飛濺,滿屋子的醫生護士病人都朝這邊看來。謝嘉樹的助理三步並作兩步的過來,一把扶住謝嘉樹,焦急的表情逼真極了:“謝總!您是不是頭暈?!快躺下!”
謝嘉樹冷著臉推開他,自己直挺挺的躺回病床上,“砰!”的好大一聲響動。
沈院長沒追究謝大少毀壞醫院財物,很淡定的站在馮一一病床前安排接下來詳細檢查事項。平常這是馮一一最鄭重相待的事情,可今天她卻反常的拒絕說:“不用了,我沒什麼事兒,沒撞到哪兒。”
沈軒看一眼正被秘書、助理、和律師簇擁著送往病房的人,意有所指的說:“你還是查一查比較穩妥。”
馮一一其實明白他的意思:謝嘉樹把律師都叫來了,如果他要追究責任,她最好也受點傷才容易過關。
可她並不這麼認為,搖搖頭,說:“他不是以前了……不會有功夫和我計較的。”
不是以前的謝嘉樹了,不會因為她踩了他的新皮鞋就生氣一整天,不會特意帶她去山頂看日出時草間的露珠,不會一天什麼事也不幹和她打遊戲看漫畫……第一他現在有很多正事要做,第二,他不在乎她了。
“唉,好丟臉!”馮一一猛的眨眨眼睛,手用力的搓了搓臉,惆悵的嘆了口氣說:“我當時怎麼就撞上去了呢?我都不記得是怎麼回事了!”
沈軒雙手插口袋,慢悠悠的說:“我還以為你是真的故意報復他。”
謝嘉樹不在場,馮一一也有了心情開玩笑:“什麼?!你居然以為我是這種蛇蠍女子!”
“對啊,”沈醫生笑眯眯的說:“那樣和我比較般配嘛!”
“沈軒,”馮一一打量著他,說:“我終於發現了你的一個優點。”
“一個?”
怎麼才一個?
“說來聽聽!”
“你很有自知之明。”
沈軒甚為低調自謙的一笑:“嗯,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一個英俊善良溫柔體貼的完美男人。”
馮一一:“嘔……”
“過來個人!”沈軒一把按住假裝彎腰嘔吐的人,一本正經的高聲說:“她有腦震盪跡象,安排顱骨X線檢查、顱腦CT、腦電圖、腦血流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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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一一堅持不肯做那些檢查,像是被什麼追著似的趕著要出院,沈軒今天休息,原本就是為了她才來的,她出院了他也沒什麼事兒了,帶著她去吃飯壓驚,又開車把她送回家。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像往常一樣談笑風生,甚至拿今天的事情開涮,也都提到了“謝嘉樹”這個名字,甚至回憶了幾句當初。
可誰口不對心、誰強顏歡笑,面對面的人當然一眼就看得出來。
車停在馮家樓下,馮一一如常一般準備下車,剛解了安全帶她就聽“啪”一聲,是沈軒鎖住了車門。
她當下心裡一驚,轉頭看他。
沈醫生也看著她呢,側著臉笑得又壞又迷人,“別用這麼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也會懷疑你故意勾引我。”
馮一一心裡一疼,卻故意裝作不在乎,順著他的話反問說:“毒舌真的沒藥吃嗎?”
沈軒一點提示都沒給,以迅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