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錚的回憶又回到了六年前,炎熱乾燥的非洲大陸,惡臭撲鼻的焚屍點,胡亂堆積的動物骨架,還有遠處模糊的一抹紅影。
到了這裡,記憶戛然而止,季錚回過神來,他置身於燈火通明的停車場。不遠處停車場入口有一輛紅色的車子開進來,刺眼的燈光讓季錚微眯了眯眼。
身體的感官重新明晰,季錚收起牙齒,上了電梯。
從剛剛陷入回憶開始,季錚沒來由的有些心悸。他抬眼望著電梯內數字媒體電視上的時間,他已經出來十五分鐘了,姜格現在自己在家。
“叮”得一聲,電梯門開,季錚下了電梯,輸入密碼開啟了門。
一樓的燈都開著,從玄關到客廳,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清冷的燈光照在光潔如新的裝飾品上,泛著絲絲寒意。
客廳空無一人,寂靜無聲,他離開前開啟的窗戶偶有微風吹進,客廳內的裝飾花,花瓣輕顫。
空曠冷清的房間內,沾染了一層陌生危險的氣息。季錚喉頭微動,身上霎時間罩上了一層陰厲逼人的煞氣。
家裡來人了,不速之客,這麼短的時間內應該還沒離開。季錚簡短迅速地分析完畢,反手鎖上了門。
客廳內安靜得像是地獄,空氣裡流動著逼人的緊張,燈光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乾淨光潔的地板上拉開一個長長的黑影。
氣氛慢慢凝滯到無法動彈,鬼魅一般的黑影從玄關到了客廳,最後漸漸逼近陽臺。所到之處,沒有絲毫的聲響,像死神悄然逼近。
清黑的眼底帶著鷹隼般的沉靜銳利,季錚的氣息隨意壓迫,他掃視著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敏銳沉著地觀察著房間內的蛛絲馬跡。
外面起風了,微風吹動了客廳陽臺的窗簾,紗窗過濾了四月的風,將那層溫暖過濾掉,變得冰冷而肅殺。
窗簾後躲藏著的人,屏掉的氣息都變得不穩了。男人的氣息漸漸逼近,他的心跳也逐漸加快,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恐懼得張開,待他聽到停在他身邊的腳步聲時,那人眼前驟然一黑。
他的身體被一隻有力的大手從窗簾後一把抓住了,他“啊”得哀嚎一聲,男人單手拎起他,“砰”得一聲把他摔到了地上。
骨骼撞擊大理石地面,發出一聲悶響,那人的身體像是被撞碎了,他屁滾尿流地從地上爬起來,痛嚎著求饒:“啊饒命別打了”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中等,戴著一頂藏藍色的棒球帽,和上次在門鏡裡看到的那個男人是同一個人。他破解了門鏡的系統,在季錚離開後,直接開鎖進了家裡。
那人痛嚎著的時候,還沒忘了從地上爬起來,他連滾帶爬地想要逃跑,還沒站起來,他的肩膀被一隻大手捏住。手指指骨力量驚人,剛一放在他的肩膀上,他就覺得自己半邊身體都麻木了下來。他“啊”得一聲痛嚎,隨即被人壓制在了地板上。
男人的氣息冰冷煞人,清黑的眼睛像是淬了寒冰,肅殺危險,他居高臨下地壓制住他,聲音像從地獄中傳來。
“姜格呢”
那人嚇得差點尿褲子,邊哭邊嚎:“我不知道啊我進來的時候,我就沒看到她”
他一說完,他的身體就懸空被高大的男人拎起,手臂被反剪到身後,男人動作乾淨利落,三下兩除地將他給綁了。
被綁在桌腿上,私生飯第一次被抓,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迎接地將會是什麼,心裡滿是恐懼。在季錚離開時,他哭求道:“我我就是太喜歡她了,想進來看看她,我沒想到傷害她,饒了我”
燈光下,男人垂眸乜了他一眼,私生飯立馬噤聲。
他是個外形很出眾的男人,自從他說了他沒見到姜格後,他身上的煞氣好像收了起來,恢復了他往日的氣質和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