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不許吉備真備的隨從在路上招惹出是非;其二就是護送這些道人;其三麼,其目的就不可為人知曉了。總之江魚對這件事情是心知肚明,自然明白應該怎麼去做。大隊人馬第二天就要動身,而竺法誡自從那天清早從一心院離開後,就不見回來。大善智、大威勢明白其中已經有人做了手腳,但是因為自己如今實力不濟,他們也只能無奈何。
於是,扶桑使節團請去扶桑傳授佛法的和尚,就換成了中原佛門的一個叫做普照的和尚。原本還有一個叫做鑑真的和尚,但是因為他臨時突然感染重病,故而也只能留在中原――當然,他的重病為什麼會突然在短短一天內突然發作,其中也是有玄虛的。江魚卻不理會道門佛門在後面做的手腳,他只是很本分的點齊了人馬,護送或者不如說是押送著吉備真備一行人離開了長安,朝揚州行去。吉備真備原本還想要等鑑真和尚病癒後再動身,但是送他回國的諭旨都已經下了,他也沒奈何,只能離開。
大隊人馬行動緩慢,從長安到揚州一路三千多里地,江魚他們行走了一個月,還在半路上晃悠。一路上,因為是奉了李隆基聖旨送吉備真備他們回國的關係,江魚倒是從路過的州府打了不少秋風,卻也是油水豐厚,大撈了一筆。
這一日,江魚一行人在一個山谷中宿營,數千人馬排開了數里長的營地,星星點點的篝火在夜風中搖動。江魚盤膝坐在一堆篝火邊,手裡抱著一條烤羊腿撕扯著,對他身邊的吉備真備笑道:“吉備真備大人,這一次,你可算是風光回國啦。不知道下次見你,還是什麼時候哩。”
吉備真備微微一笑,有點感慨的點頭說道:“是啊,一晃居然是兩年時間過去啦,故國的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已經三次啦。江大人,在長安,很多時候,有勞您幫忙啦。”吉備真備跪坐在地上,彎下腰朝著江魚鞠了一躬,很是莊重,很是嚴肅的對江魚表示感謝。
江魚呆了一下,他似乎記不起自己有幫吉備真備做了什麼事情啊?搖搖頭,啃了一口羊肉,他含糊說道:“大家自己人,何必這麼客氣?吉備真備大人這次帶回去的,除了本國的學生,還有不少工匠罷?”
“咳囈!”吉備真備興奮的說道:“是的,還有一百多名你們中原的工匠,他們都是鍛造鐵器的高手。從今以後,我們扶桑的武士,也能使用上你們大唐朝那樣精銳的兵器啦。這都是聖天子的仁慈啊,否則這些工匠,怎麼可能去我們那等荒夷小國?”
嘆息了一聲,江魚拍了拍吉備真備的肩膀,笑道:“我就說嘛,你們扶桑缺少什麼東西,就直接朝我們皇上開口要,皇上是最仁慈不過的,你們開口了,皇上多多少少都要給你們一點東西的。當年那吐蕃,太宗皇帝不都給他們送去了工匠隊伍一萬多人麼?媽的,如今他們發達了,用我們大唐傳授過去的技藝來打我們啦!”江魚氣極敗壞的吞了一口肉。
吉備真備急忙躬身道:“江大人,我們扶桑,是永遠不會來攻打大唐的,我們扶桑,是大唐最忠心的屬國,我們扶桑人,都指望著能成為大唐的子民呀!只有吐蕃那些野蠻的東西,他們才會這樣做哩!”拍打著胸脯,吉備真備發下了一長串的誓言。
“好啦好啦,咱又沒說你會帶兵來打我們大唐,就算你吉備真備大人發瘋了帶人來打,也要看你是否能打過我江魚啊?”隨手一拳轟碎了身邊一塊人頭大小的拳頭,江魚剛要和吉備真備調笑幾句,突然一股凌厲的殺氣從右側山谷上方的山坡上飄了下來。
黑夜裡,蒼月下,一長列黑盔黑甲黑馬的騎士出現在那坡頂,隱隱約約的怕不有數千人馬?最前方的一名黑甲將軍手上一柄混鐵槍緩緩的朝著天空一舉,隨後槍尖遠遠的指向了江魚,兩道冰冷的目光和江魚的眼神碰了個正著。那是充滿了熾熱的戰意,瘋狂的殺氣,好似野獸一樣狂暴的殺機。江魚眼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