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霸嚇得一個哆嗦,大叫道:“什麼?五十萬貫?六成就六成,給你七成也行!你找到銀礦了不成?”他跳起來,大步走到江魚身前,一腳踢在了江魚屁股上,笑道:“小魚啊,你可有本事,這才一個多月,你可就找準了賺錢的門路,皇上沒用錯你,咱也沒推薦錯人啊。快說說看,什麼買賣這麼賺錢呢?咱正準備往吐蕃多派一支商隊過去,多安插一點密探哩。”
陰笑了幾聲,江魚一本正經的說道:“什麼買賣?黑吃黑啊?”
“黑吃黑?”李天霸的臉立刻皺了起來,他惱怒道:“你不會叫咱們花營幫你去打劫罷?咱可告訴你,雖然咱們花營在吏部是沒有職司的,可是一個個都有是勳位有官職的散官,怎麼說也是朝廷的官兒,打家劫舍這種混帳勾當,你可別提到明面上來。咱也知道,大唐的有錢商人多了,隨便打劫一家,就能弄出幾十萬貫幾百萬貫的鉅富,可是這可是觸犯天理王法的事情,你不怕皇上知道了砍你的腦袋麼?”
大驚小怪的看了李天霸一眼,江魚跳起來叫嚷道:“耶耶耶?難不成二將軍你以為,我江魚就是那種為非作歹的惡人麼?若是如此,你死皮賴臉的拉魚爺我進花營做什麼?想要收買我大哥不成?咱可告訴你,這筆買賣,若是咱們做了,那是一點不觸犯王法的,咱們這是捕獲賊贓,就算是收歸國有,誰能說什麼?”他‘叭叭叭叭’的,將三峰堂有一筆紅貨要秘密運去吐蕃,雙尊幫要準備暗地裡下手打劫的事情說了出來。
三峰堂?紅貨?李天霸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了,他問江魚:“你確信,那支商隊要傍晚時分出城?”
看到江魚認真的點點頭,李天霸低聲喝罵了一句:“這群不知道死活的王八蛋,什麼紅貨要這麼小心的運去吐蕃?”一縷殺氣在李天霸的臉上閃了一下,他猛的跳起來用力拍打著江魚的肩膀,大笑道:“好,風笑笑他們都出去辦公務去了,咱將咱的直屬人馬五百交給你,你帶去那城西二十里驛,將那紅貨奪了,還有,抓幾個三峰堂的活口。”
李天霸的五百直屬人馬,五百名袖口裡面繡著紫牡丹的精壯青年,五百名按照正規軍隊的訓練方式殘酷訓練,加上了江湖人的一些手段,攻殺掃蕩中帶著軍隊特有的慘烈殺氣,個人身手卻又比府兵厲害何止十倍,純粹為了殺人而訓練的殺人機器。他們一人一件金絲內甲,一人一柄小型手弩,加上他們那至少都是百折鋼手藝打成的陌刀,這一批人每個人僅僅裝備的花費,就超過了五十名簪花郎全年的開銷。自花營組建以來,罄盡花營之力,也不過能養起這麼五百人而已。
五日後的傍晚,身穿黑色緊身衣,除了兩隻眼睛和兩隻手,沒有一絲皮肉露在外面的江魚,帶著同樣打扮的七百多人已經提前六個時辰,潛伏在了城西二十里外那驛站附近。在距離驛站兩里路的地方,江魚他們找了片小林子休憩下來,幾名精明能幹的簪花郎穿了驛站小卒子的衣服,懶散的在那驛站門口有氣無力的擦洗著幾匹脫毛的老馬,懷中都暗釦上了煙火訊號。
樹林裡,江魚靜靜的躺在一株大樹下面,兩隻眼睛眯著,忙著吸收那樹林中充沛的生氣。他褡褳裡,那條自從修煉了無凡傳授的道法後就變得日益慵懶的火靈蛇,又興奮的跳動了幾下,偷偷的自那褡褳口子裡探出一個小小的頭來,和江魚爭搶這一縷生氣。風青青他們一干班頭,以及那五百‘紫牡丹’的頭領,則是圍坐在江魚的身邊,靜靜的等待著驛站那邊傳來的訊息。
很快,夜色降臨。風青青他們還沒有得到前面傳來的情報,江魚的靈識已經清楚的‘看’到,一支足足兩千人規模的龐大商隊,趕著數百匹馬隊,護送著三百多輛沉甸甸的大車,一路從長安城那邊朝著驛站行了過去。腰肢微微用力,江魚好似殭屍一樣筆直的站了起來,低聲說道:“兄弟們準備動手罷,先跟著我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