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小子,沒事你亂瞥作甚?若非爺爺我今日改吃素了,就一棍劈死你這不知禮數的娃娃。”
隨著他的呵斥,這人身邊一根碗口粗八尺長黑油油的烏木槓子‘嗡’的響了一聲,上面有佛門的金色佛印閃動,也有道家的金色符籙浮現,分明是一件品質極其上層,也許已經超越了法器一級寶貝的通靈之物。尤其這人眸子裡射出的兩道細細金光,更是打得江魚的靈識狼狽逃竄縮回他紫府識海,整個人腦門裡‘嗡’的一聲悶響,差點沒倒了下去。
生平第一次,江魚碰到了能夠發現他的靈識,並且還能直接對他的靈識發動攻擊的厲害人物。江魚的靈識,卻是先天就和天地融為一體的,這人居然能夠從天地中分離江魚的靈識並施加有效的打擊,就證明這人起碼也是一名自然之心的擁有者,而且是在某個玄妙的修行法門上比江魚更加高明不知道多少境界的大神通者。
江魚驚駭,不敢再冒昧,只是回頭看了看滿臉笑容的李隆基。李隆基朝著那怪人輕輕鬆鬆的拱拱手,笑道:“行者,我李隆基又來啦。”
那人扯了一下臉上稀稀落落的黃色茸毛,身體猛的跳起來,歪著腦袋看了李隆基半天,這才點頭道:“耶,你也變老了,就和你那父親、你奶奶、你祖父曾祖他們一樣,看來都是變老了要死啦。嘿,自從你上次給我送酒來,可是有一陣子不來看我了。”
李隆基苦笑了一聲:“李隆基恬為帝皇,卻無力也無福緣超脫輪迴,老也是應該的。”他苦笑了好幾聲,摸了摸自己有如白玉一樣光滑的面孔,皺起了眉頭,心中尋思道:“朕還沒老到快要死的地步罷?不過,和您比起來,自然是差得遠了,您可是在這裡靜修百年,一直是這等模樣啊。玄奘大師的徒兒,修為深不可測,朕區區一凡人,怎能和你相比?”
嘆息了一聲,李隆基搖頭道:“朕登基十幾年啦,上次給您送酒,可是朕還在做王爺的時候。您那次喝酒後說要精研聖僧留下的經文,叫朕不要來打擾,故而也就不敢輕易造訪。”
那人‘嘻嘻’一笑,趔趄著腿子從那書堆中翻出了兩個小小的蒲團丟在地上,笑道:“咱家那是喝醉了胡說八道的,你也信了?你這麼多年來不給咱送酒,可不是憋壞了我?奈何答允了師尊,輕易不得出這雁塔,這嘴裡都快淡出了鳥來。坐,坐,有什麼事情,坐下說。”
二人坐下,這人卻是好似一隻猴子一般蹲在了雁塔的窗臺上,抓著腦門問道:“你都是皇帝啦?恭喜,恭喜,做皇帝好玩麼?什麼時候換我玩幾天罷。得了,找我有什麼事情?上次看在你送來的好酒份上,咱給你逆天改命,把九州龍氣凝聚的紫氣精髓打入你體內,卻是成就了你。今天又是做什麼?”‘騰’的一聲,這人跳下窗臺,身形如風如電的繞著李隆基和江魚轉了幾圈,江魚甚至都沒看清他的動作,這人已經在兩人的身上摸了不知道多少下,隨後才極其失望的嘆道:“沒帶酒哩,咱家那次酒後胡言,你居然信啦?”
李隆基微微一笑,輕輕的拍了一下手掌:“行者放心,這美酒無數,等著你享用哩。這次朕冒昧前來,乃是請行者看在聖僧和我太宗皇帝的兄弟交情的情面上,出手幫朕剷除一幫惡徒哩。”
江魚恍然,李隆基是要用美酒來收買打手了。這行者卻是高興得連翻了不知道數百個筋斗,‘颼颼’的整個塔內都是他身體留下的各種各樣的殘影,那凌厲卻絲毫不外放的氣勁,讓江魚駭然變色,這人的修為……好高!
“哈哈!你是以大唐當代皇帝的名義,請俺孫行者出面幫你應付敵人是不是?是你以大唐皇帝的名義,請我出塔?”這行者眼裡金光四射,‘桀桀’的怪笑起來,整個人猛的撲到了李隆基的身上,興高采烈的抓著李隆基的兩個肩膀,差點沒把李隆基撞翻在地上。
李隆基急忙點頭:“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