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漱玉笑道:“我當然不信。這幾個臭道士懂得什麼,大概他們說的齊家,武功要比他們華山派的師長高明一些,他們就以為是天下第一了。莫說本來就沒有武功天下第一之理,即使有的話,武功天下第一的稱號,恐怕也只有義父才當得起。”
宇文浩笑道:“你又沒有見過我的爹爹,你怎麼知道?”
齊漱玉道:“我雖然沒有見過義父的武功,但大哥和乾孃的武功我是見過的。大哥,你的武功比華山派那幾個道士高明得多,乾孃的武功又比你高明許多,但依我猜想,於孃的武功恐怕還比不上乾爹吧?”
宇文夫人笑道:“我的武功有一大半是出嫁之後跟他爹學的。浩兒的功夫最多能及他爹三成,我恐怕最多也只能得到他爹的五成本領。”
華山派五個道士跑了一程,心神定了下來。凌霄忽道:“那個姓齊的少年似乎是個女扮男裝的,你們看得出來嗎?”
他們走的乃是一條山路,凌虛四顧無人,策馬緩行,笑道:“師弟,你一向粗心大意,想不到這次你倒是粗中有細,看出來了。”凌霄得意說道:“我雖然粗心,尚未至於是個大渾人。但說老實話,你們都不說破,我還有點懷疑自己不知是否看得準呢。師兄,你既然早已看出她是女子,為何不說?”
凌霄苦笑道:“我若當時說破,只怕早已連累你們都送了性命。師弟,我考考你,你看得出她是女子,但你可知道她是誰家的女兒麼?”
凌霄心中一動,連忙說道:“我怎能知道。但你這麼說,莫非你已知道她是誰了?”
凌虛說道:“不錯,她就是齊勒銘的女兒,齊燕然的孫女,芳名叫做漱玉!”
凌霄失聲道:“你怎麼知道?”
凌虛正在回答,他身旁的一個道士已說道:“那妞兒跳下馬車所用的身法,似乎正是齊家的獨門輕功。師兄,你是從她的身法看出來的,對嗎?”這個道士名喚凌雲,是天敬道人的徒弟。他的師父和齊燕然乃是至交,曾與他談過齊家獨門輕功的特點的。
凌虛說道:“不錯。但還不僅是這一點。當時宇文浩這小賊正在拔劍作狀要殺我們,齊漱玉就是在這時候跳下馬車跑上來想要阻止他的。假如她不是齊燕然的孫女兒,她就不會替我們華山派的弟子說情了。她當然是知道她的爺爺和我們華山派的交情的。”
凌霄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師兄你不厭其煩的和她談及齊楚兩家之事。敢情你是特地試探她的?”
凌慮繼續說道:“說老實話,我試探她的口風,已經是頗為危險的了;倘若我自己露出口風,讓那個宇文夫人知道我知道齊漱玉的身份,我敢斷定,她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凌霄吃了一驚,說道:“她就是那個綽號銀狐的妖婦吧?師兄,當時你卻認是看錯了人,是否因為不願吃眼前虧才這樣說的?”
凌虛說道:“你猜對了一半。不錯,我是為了避免吃眼前虧才認錯的。但那位宇文夫人依我看的確不是銀狐;而是銀狐的姐姐金狐。”
凌霄說道:“金狐何以會跟齊勒銘的女兒一起,我倒是弄不懂了。”
凌虛說道:“銀狐是齊勒銘的情婦,你知不知道?”凌霄說道:“我好像聽人說過。但金狐卻似乎與齊家無關呀。再說,銀狐是她爹爹的情婦,她對父親的情婦縱使不當作仇人,按說也不會拜父親情婦的姐姐為義母的。”
凌虛說道:“據我所知,她的母親早已失蹤,有人說是跟人私奔的,是假是真,無人知道。齊家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騙她說她的母親早已死掉,或許銀狐是想討齊勒銘的歡心,她自己不敢到齊家,卻由她的姐姐出面,去求齊勒銘父親的諒解,接他的女兒出來。齊燕然年紀已老,想與兒子和解,經過金狐說項,也只好接受她的安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