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人,太無恥了,忙抽出手來,轉眼看向牆邊那柄三尺寶劍。
劍鞘上雕龍畫鳳,栩栩如生,見之非凡:“這劍怎麼也有兩斤精鐵,該值個兩錢吧!”想拿到鐵匠鋪裡當些銀兩,又怕這劍太惹眼,讓人瞧見,徒惹麻煩。
他左右權衡半晌,才下定決心。伸手從軟木枕下掏出一隻小布袋,右手捏住袋底,隨手一抖。袋中金鐵相擊,“唰唰”脆響,應聲滑出十來枚銅錢,依次落上左掌。細細數過,共是十五枚。想起這是自己從一從一籃籃的菜錢中裡攢下的血汗,又有些惋惜。暗歎一聲,倒回錢袋,直揣入懷,掩門而去。
第二章 滴血喚魂
鎮名“七驛”,是出關道上第七座驛站。二十年前王師在邊關剿匪,馳車千駟,革車千乘。千里饋糧,日費千金。雖未盡全功,卻使民夫彙集,流民盤踞。又有商賈注資,工匠獻藝。眾人拾柴,才建起一座集鎮。
鎮上自有藥房,雖無人參、田七、茯苓、靈芝、熊膽等珍惜藥材,卻不缺消毒去熱,止血化瘀的草藥。容輝繞小巷走進藥堂,見老掌櫃正在專心搗藥,於是輕敲櫃檯。“咚、咚、咚!”三聲脆響,微笑招呼:“掌櫃,抓藥!”
老掌櫃手上不停,瞥眼見來客是個穿短褐的少年,已知是奴僕小廝之流,頭也沒偏,隨口應承:“藥方。”
容輝聽是一愣,才想起到藥房抓藥,得憑大夫簽名的處方。一是吃死了人與藥房無關,二是看方開價,開藥的大夫也能認方拿到回扣。
老掌櫃沒聽到答話,才側過頭來,眯起眼見這少年面熟,細細回想,恍然大悟:“哦!原來是‘秋月酒樓’的小輝!蕭老頭兒讓你來抓藥?”又故作驚詫:“真是病來如山倒,怕什麼來什麼,他得了什麼病?”
容輝早有思量,微笑應承:“蕭老硬朗著呢!只是店中師傅一個失神,切傷了手指,失血頗多。蕭老讓我抓兩隻當歸,一小包金瘡藥和二兩牧靡草!”說著掏出錢袋,在櫃檯上排出一十三枚銅錢。
秋月酒樓正是容輝打雜的所在,他說做菜的師傅在上午切傷手指,未免不通。只是老年人不喜歡被人以為神志不清,所以只注意藥名,判斷病情。又見了銅板,不及細想,就順著話說:“當歸補血,金瘡藥止血,至於牧靡草嘛……可包治百病,平常人家多備些也無妨!”
他一面唸叨,一面在藥屜裡取藥。藥櫃雖多,老掌櫃卻信手拈來,隨手掂量。沒過半刻,藥已包好,又順手收下十三枚銅錢。手腳利索,神色甚是得意。
容輝既破了財,也學著擺譜:“再麻煩您,將當歸身切下,和著這二兩牧靡草分別搗成末。”又掏出一枚銅錢,推給老掌櫃。
老掌櫃微覺不快,看在銅板的份上,還是不情不願地接過。容輝見老者神色溫怒,又怕他短斤少兩,忙賠上笑臉:“蕭老說他最近有些上火,就想用這當歸根鬚去去火。”
老掌櫃眉梢微挑,咧嘴笑罵:“哦?蕭老頭兒什麼時候開始研究藥理了,想搶行不成?”說著拿出一隻新搗藥罐,將當歸身搗末。
容輝趁老掌櫃搗藥,隨口問起服藥療傷的法子。說人之長,本讓人喜聞樂道。老掌櫃雖開藥房,也通些醫經藥理。而今在少年面前顯擺兩句,自然歡喜不勝。
不多功夫,容輝接過成藥,又和老者寒暄幾句,方才作揖告辭。走出藥房,見鎮上仍是攤販林立,行人絡繹,卻不敢多看。仍順原路汲汲趕回,只擔心屋內藏嬌,被人發覺。
他從後門溜回堂屋,見蕭老等人未歸,張大力還在大堂門口吹牛,才鬆一口氣。悄聲回到屋中,見少女還躺在床上,又溜進廚房,閉緊門窗,生火熬藥。
酒樓為讓食客悠閒吃喝,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