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我再告訴你一遍,遺囑的事,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那是假的。”
她忽然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上他的手腕。他不動,她卻毫不鬆懈。
終於,他把她甩開,他的聲音裡帶著如冰的寒冷,“穀雨未,你到底什麼時候,肯相信我一次?你為什麼一定要想成是我做的?”
“因為我再不知道誰還有這種企圖。”
“懷疑我,對你沒好處。”
她看著他,“信任你,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處。”
他晃了晃,“穀雨未,我就問你一句話,你,”他停住了,用了好半天的勁,終於說出下面的話,“愛我嗎?”
這三個字,彷彿是炸彈一樣,摧毀了她的理智堤岸,讓她的情感化為淚水幾乎要奔湧而出。
她看著那雙眼睛,一字一頓,“鹿總,我,不敢。”
鹿鳴頹然,他默默地拉開門,出門而去。他的手終於從兜裡拿出。那是一個殷紅的絨面盒子,他窩在手心裡。
這枚戒指,那日他曾和遺囑的鑑定報告一起放在枕下,而如今,終是多餘。
他站立好久,才復抬腳離去。
候審的日子平靜又單調。
展一鵬已經來過很多次電話,她都沒有接。到最後,她便整日關機。關機之前,她給他寫了封郵件。告訴他,自己沒什麼事,只是眼前累,不想說話。也不想和別人談論這件事,請他原諒,也請他給她時間。
因為是取保候審,她哪裡也去不了。市裡也沒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因為懶得見人,所以長期請假。好在已經接近學期末,學校又寬鬆些,並不用逼她經常去學校。人言可畏,她不想辯,也不想聽。
鹿鳴再也沒有來。來往穿梭的是孫律師,孫律師告訴她,申請化驗她與谷維天之間DNA鑑定的事,已經獲得批准,谷維天本人也同意,並將在三天後,去取血。
外面的小雪變成大雪,下得滿天滿地世界都是。穀雨未站在窗前,望著那漫天的雪,飛飛悠悠地飄著,下了一天,雪分外的大。
門鈴響了幾次,她都沒有動。一直響了約有十幾分鍾,她才去開門。
是孫律師。
“谷小姐,您的電話打不通,我只好上門打擾您了。”
穀雨未歉然,“不好意思,我一直沒聽見門鈴,所以開門遲了。”
孫律師笑一笑,“沒事。谷小姐,如果您身體沒什麼不方便的話,明天能不能先去做個體檢?”
“啊,不是說後天嗎?”
“後天是做DNA檢驗,明天是先做個體檢。鹿總擔心您的身體狀況不好,會影響鑑定的準確性。”
穀雨未狐疑地看著他,“DNA是受這個影響的?”
孫律師笑了,“鹿總說,多做些防備總是好的。既然鹿總擔心,不妨也做一個。”
穀雨未還有些懷疑,孫律師說:“如果您沒有不方便,就做一個吧,體檢嘛,多做一次也無所謂。明天不要吃早飯,我們在樓下等您。”
第二天早上,穀雨未下樓,眼前熟悉的車子讓她躡住腳。鹿鳴彷彿沒有看到她,直視前方。她慢慢走過去,上了車。
鹿鳴的車開得很平、很緩。車裡很靜,什麼聲音都沒有。
檢查進行得很順利,所有的手續都由鹿鳴去辦。鹿鳴堅持的檢查很奇怪。除掉有輻射性的,幾乎都做遍了。
最後一份化驗結果拿出來,鹿鳴的眉毛聳了聳,唇聚了起來,吹了聲口哨。
“怎麼了?”
他把化驗單折起來,揣在兜裡,“沒事,一切正常。明天你可以去做鑑定了。”
她看了看他的臉,“真的?”
“你覺得我會害你?”
她沒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