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厭詐,野狼女,我牙齒沒裡鋒利,不過我會裝死!嘿嘿。”
張亮把碎的腦袋提出水面,樂滋滋地欣賞著手下敗將的嘴臉,終於報了一箭之仇。
上次在競技場被咬,牙齒印如今還清晰地留在他的手臂上,楊帆每次都奚落他,說這是“愛的印記”,他耿耿於懷一直記恨到現在。
“野狼女?”碎滿臉淌水,表情卻若無其事,“果然很沒品,不要隨便給別人起這麼難聽的綽號!”
“哼,一樣啦。野狼女,你看你是想淹死,還是想脖子被擰斷而死?”
“搞錯了吧……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的傢伙。”
碎冷冷淡淡地諷刺道,氣得張亮百口莫辯。他正想著不能讓野狼女死的太痛快,哪知,命門竟別捏住了。
“哼,男人就是不堪一擊,這麼明顯的弱點從出生開始就暴露在外面啊……”碎的眼睛眯成了兩條彎彎的細縫,陰森森地微笑著,“和我近身作戰,你早了八千年吧!”
碎雙腳勾住張亮的腿,身子一轉,驚人的力道帶動張亮一起翻轉了一百八十度,而後她像蝦子一樣捲起身體,同時肘部擊中對方的腰腹,張亮眼前一黑,慢慢地冒起了星星點點。
碎從水裡爬起來,抖去滿頭的水跡,生物彈在水池的邊緣炸響,水從缺口流了出去。
她靜靜地站在水池中,眺望遠處:“還有一個……看來,不需要那兩個笨蛋來插手了。”
雖然那個傢伙很會躲藏,能悄然無聲地轉移,算是她佩服的狙擊手了,不過她認為自己只要等著他自動上門就好了。
餘音剛落,她的背後掠過一陣寒意,震驚之下,雙膝一軟,跪在了水窪中。
銀白色的長刃捅穿了她的大腿,緊跟著,又給了她背後一刀,她能感覺到那種鋒利的金屬物質從她的肩頭一直到下腰,殘忍而決絕的一刀子,傷口深得可以露出內臟。
她倒了下去,感覺到水跡和空氣肆意地鑽入了她的身體裡,暫時還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眼皮很沉:“覺醒了嗎……死神大人……”
【111】
鴉趕到火焰森時,場面已經不堪入目,地燈滅了大半,恢復原色的樹林卻依然是鮮豔的紅,浸染綠葉的是人的血。
遠處響起了警笛,顯然,這邊的異動已經被發現了,他知道必須迅速收拾了眼前的殘局,可是他這次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碎的MARU 1號被拆得粉碎,溢位的病菌依舊在腐蝕著梯田,而他也最先看見碎,倒在乾涸的水窪裡,半身都被血染,不知生死。他匆匆掃了一眼,既而看見林威和梅杜卡也都倒在地上,然後是洛之行。
這個男人就像戰國時期的武士一樣,殺氣騰騰地挺立在血泊中,手中的長刀緩緩淌下鮮紅的血,映著刀刃的銀白,色彩奪目繽紛。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捏住了一個黑髮男子的脖子,將他整個提起來懸在半空。
鴉不認識那個青年,但是他斷定,應該是衝著洛之行而來的“張揚組合”其中之一,拿刀的洛之行無差別地進行著殺戮的儀式,他提著青年似乎在愉悅地思考著該從哪個部位入手。
鴉沒有多想什麼,衝刺過去,將持刀男子撲倒。
楊帆跌在地上,除了呼吸困難以外,他身上暫時沒有其它的傷,所以他很快穩住心神,拾起身邊的機槍:“讓開!不要和他近身作戰!”
面對殺戮的惡魔,他們已經分不清敵我,在過去的短短几分鐘內,就如同去過了一次地獄,對於未知的力量,他們只是被蹂|躪的玩物,此時此刻,只需為了一個詞而戰——生存!
楊帆放了空槍,鴉和洛之行扭纏在一塊,移動的速度非常快,近身戰並不算是鴉的強項,但是他的身體柔韌度,可以讓他做出別人不能做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