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那兩樣東西。明明白白地搶,不符合司徒靜王的作風,所以司徒空毅然大膽地使用了這招緩兵之計。
計劃不如變化,尹正和七戒提早回來,不但司徒空沒料到,恐怕老狐狸也措手不及,於是這一招“半路攔截”顯然是倉促而拙劣的。
不過,司徒空在意的不是尹正所說的被扣押在漓宮的事,而是近日來,尹正一系列的各種暗示,以及提前趕回來這一點,看起來,像是尹正為了趕在加冕典禮之前規勸他回心轉意,可事情有那麼簡單嗎?
他更在意的是,為什麼七戒對此毫無反應,為什麼七戒不向他求救。
難道,是沒有辦法求救嗎?!
沒有辦法求救的原因,譬如說本人沒有意識,對外界無法做出反應,通俗一點說,就是處於昏迷狀態……
司徒空飲盡杯中的白蘭地,緊緊捏住玻璃杯,那一刻的眼神殺氣騰騰。
這一天,他依舊按原定日程計劃,出席會議、與連相柳共進午餐,到福利院和基金會把轉讓手續辦了,然後拿到了改名換姓的一堆假證件,使用的姓名最終還是決定了聽起來詭異的上官空,不過,這是出於日後能和七戒偽裝兄弟一起生活的考慮。
下午3點左右,他獨自坐在內閣院後花園的陽光椅上,過了一會決定下游泳池清爽一下。
他從泳池上來後,拿了放在休閒桌上的首飾盒,開啟來看了眼兩枚尺寸只有略微差異的對戒,笑了笑,又眯起眼睛細細地看著發呆。
戒指的式樣很簡潔,沒有任何碎鑽鑲嵌,也沒有紋路,只有一個鎖釦樣子的介面裝飾,明大醫生的品味實在有點古怪,不過他喜歡。
鎖住一生,永不分離。
戒指內側刻了名字的縮寫,他對著字母看了很久很久,不捨得移開視線。
後來,他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了很久,手裡攥著一枚戒指,而神情是越來越嚴肅,越來越凝重壓抑,最後,將戒指塞回首飾盒,在口袋裡放好。
在預訂的時間離開內閣院,甩下一切煩人的事務,他獨自開車往郊區一路賓士,途中聯絡上了楊帆,約在城郊的一座廢棄大樓裡碰面。
最後的時刻,他做了一個如何也不符合他個人作風準則的決定,乃至很久以後他回想起當時的這個決定,都覺得它衝動、魯莽、瘋狂、荒謬。
而讓他破例違背自己人生信條和理念,全然不顧陰謀陷阱,下定決心的,正是那一對婚戒。
【175】
廢棄大樓前停著一輛銀灰色的中型麵包車,在鋼筋混凝土的殘墟背景中,形單影隻不甚寂寥。
司徒空開車駛入鐵門後,只看見這輛麵包車,卻沒看見楊帆的人。當他把車停在麵包車附近,下車以後,楊帆才從麵包車後面走出來。
到底是幹情報業的人,處處都十分小心謹慎,等他下車了才出現,這正證明了其適合於乾地下工作的優異頭腦和應變能力。
“我要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司徒空不多廢話,對於明確的僱傭和被僱傭關係,他不會浪費時間去婉轉迂迴,何況眼下他也沒心情弄虛作假。
大樓投下的暗影中,剛好有一縷陽光灑在司徒空傲人的五官上,此刻,那雙冰藍色的眼睛透著寒冰一樣的光澤,沒有一絲溫情,哪怕是偽裝的笑意也不見了。
楊帆知道,司徒空這時候開口要他幫忙,事情的嚴重性本來就已經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他從沒看見過這個男人的臉上有此刻那麼可怕的表情,儼然是等著屠宰全天下人的冷酷表情已經把他一貫矯揉造作的形象都抹煞了。
楊帆指了指車子,又用手指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他的脖子上纏裹著很厚的繃帶,不過沒有套固定脖子的器具,像子|彈洞穿頸部這樣的傷,換了別人絕對是要進停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