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他的政治生涯就意味著終結了。
林安的心裡有一點不舒服,不過,他並沒有權利表達出來。
看著窗外的天色漸漸發白了,連相柳才停下手,往鬆軟的椅子裡一窩,捏著鼻樑骨悠悠舒了口氣:“林安。”
“在!”站了一夜,林安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飽滿。身體筆直,雙肩平穩,雙手背在腰後,像軍姿一樣無可挑剔。
連相柳繼續揉著痠痛的眼角,沒有去看他:“幾點了?”
“已經過了六點了,連先生。”
“六點多了嗎……”連相柳輕輕低喃,眼睛開了一條縫,極細極細地讓目光慢慢漏出來。
還沒結束……磨磨蹭蹭在幹什麼!難道藥效可以持續那麼長時間嗎!
哼……便宜了那個女人……
“咚咚。”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連相柳不暇思索地道:“進來!”
書房的門慢悠悠地被推了開來,看起來就是個不幹不脆的傢伙,像只戰戰兢兢的小鹿,先探了頭進來,迎上林安銳利的目光,嚇得差點又縮回去。
“林、林安大人……”護士小姐小小聲地喊了下。
林安利索地幫她把門開啟,也等於阻斷了對方退縮的路,護士小姐只有硬著頭皮走進書房,和林安一樣,站在門邊,不敢太靠近連總督。
“總督大人。”禮貌地頷首,護士小姐的臉漲得通紅,好像是不久前的春|宵之夜還為從她白嫩的臉上褪去,連聲音也比以前嬌柔了很多。
全世界想得到的東西,卻落到了她手裡,公佈出去,這個女人大概會被妖飯詛咒不得好死。
連相柳根本懶得看她:“他呢?現在怎麼樣?”
“他……睡著了。”護士慢吞吞地回答。連相柳不滿地朝她瞪了眼,女人說話,實在慢得讓人厭恨!
他的雙眼開始像鑑定家挑剔古董一樣,反反覆覆在護士身上打量:“順利嗎?你沒有讓他受傷吧?”
“沒有,我一切都順著他,我……”護士的脖子好像很有韌性,可以把頭埋得幾乎貼到胸部上,“其實……”
“其實什麼?說話不要吞吞吐吐!”連相柳缺乏耐心,臉上的平靜只是表面,心下正暴躁得隨時可能衝過去把女人撕碎了。
護士縮緊的肩膀忽然鬆懈了下來,嘴裡吐出一口長氣,繼續低著頭說:“總督大人,其實……他根本沒有碰我。”
連相柳的眼瞪得很大很大:“他沒有……!”呼之欲出的憤然之後,像潛水艇一樣有迅速地沉了下去,眼中如鑽石似的璀璨光芒也跟著被一片墨色暈黑了。
轉成了內心鈍鈍的,慢慢麼搓似的疼痛。
他沒有……他可以在舞臺上那麼風|騷,可以輕易地給了司徒空初吻,而現在,他沒有……!
護士沉沉地嘆了口氣,失望道:“他說他沒有幹過那事兒,也不想因為藥性幹,而且……他身上有那麼多傷,想幹也幹不了。”
“那麼,你們一整晚都在幹什麼!”連相柳犀利地瞪著女護士,幾乎想怒罵,只是長久的沉穩讓他並不適應太激烈的語氣。
護士聳聳肩,抬頭瞧了眼總督,馬上嚇得又低下頭去:“什麼也沒幹,總督大人!他只是讓我弄了點冰塊給他,幫他重新銬上手銬,然後讓我離他遠一點。他根本不願碰我。大人,我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沒有隱瞞什麼。”
連相柳的視線很慢很慢地掃過房間,回到書桌前,他其實不在看任何東西,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有點紊亂,但卻像被陽光普照了一般,心頭情不自禁地發出狂喜。胸腔也像得到了釋放般輕鬆了許多,他很想大笑一場,不過他從來不習慣張揚的笑容。
斂住眼中的憐愛,他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好,你出去吧,以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