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友情一種依賴,然而蕭寧走的那一刻,他忽然發了瘋的想念她,想要擁她入懷,想要感受她的溫暖和關懷,想要告訴她,他現在有多恨他,恨蕭寧那個傻瓜。
他原以為將她送回雲天祈身邊,是對她的一種尊重,現在想來,是他太過遲鈍,他不應該放她回去,他應該用自己的力量保護她,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再受風吹雨打。
然而他卻蠢到再次把她送回雲天祈身邊,看著她去復仇,她去彷徨,她對雲天祈溫暖的笑,她跟他一前一後花園散步,她和他相擁而睡,每一個畫面都像一個重磅炸彈扔在心上,撕心裂肺的疼,嫉妒的發狂。
有些事想起來簡單,做起來,好難。
薄傲寒緊抿薄唇,大步走近她,握住她的胳膊,往車的方向走去。
中君斜眼看著他,眉梢高高挑起,或許,這個男人可以幫她查出韓耽的下落,皇都的訊息網是國內最大的情報網,渠道多,資訊量大。
中君本來牴觸的情緒突然緩和下來,任由他拉著坐在副駕駛座上,斜睨著他,淡淡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薄傲寒握著方向盤,神色依然冷峻。
“你的臉怎麼了?蕭寧打的?”中君看著薄傲寒英俊的臉青一塊,紫一塊,腫的老高,薄唇上還有凝結的傷口,狼狽至極,說著,下意識伸出手指在他精緻的臉上戳了一下,正好戳在一塊破皮處。
薄傲寒疼的眉頭皺起,側了側頭,怒聲道:“別動!”
雖是如此心裡莫名的柔軟了一下。
中君惡作劇般的扯了扯唇角,無趣的收回手,向後靠在車座上,看著窗外極速消失的風景,不在說話。
如果她猜的沒錯,這個時候,護國兵團的勢力已經滲透袁軍,從內部分解他們,這個世道,若是想統一軍隊,又不打仗,唯一的辦法,就是奪得兵權,收買人心,除掉異己,助長軍中心存二心的軍官勢力,找準機會,推波助瀾,讓他們在軍區內部興風作浪,瓦解高層,當初雲天祈在她身上用的就是這一招。
而那個名冊,正好給了她這個機會,北軍現在分解成了兩支軍隊,一支追隨雲天祈,另一隻被護國兵團暗中控制,袁任應該會趁這個機會徹底除掉雲天祈。
袁任常年偏安一隅,沒有動靜,這次只要他一調兵,那幾個軍官手中有了兵權,煽動他們暗中倒戈易如反掌。
而云天祈,憑他的手腕和能耐,袁任應該奈何不了他。
中君看著玻璃上拍打的雨絲,無聲的扯出一個冰冷笑容,隨手牽羊得來的機密檔案,真是幫了她大忙,省了不少事,細細算來,還是雲天祈手腕高明,在袁任軍隊中安插的這些人,利用完了就除掉,集中兵權,殊不知,卻被她乘虛而入。
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兩人都沒說話,薄傲寒冷著臉開著車,車子駛入上海的郊區,穿過林間,濃重的雨霧將外界籠罩了一層迷濛,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水氣,中君微微皺了皺眉,“這是去哪裡?”
薄傲寒唇角勾出一個弧度,“我家。”
中君困惑的看向他,薄韶榮的家?他有家嗎?他不是一直住在皇都,哦,不,應是跟蕭寧一起住在城西的別墅內,要說家,難道是薄氏集團的成員?
中君還在思索間,薄傲寒已經開啟了車門,徑直將中君拉下車,一聲不響的走向道路旁的一所洋樓,這座洋樓位於上海郊區的一處林間,林子前是一片曠野,視野很好,曠野的那邊依稀可見農民劃番的土地,和土房人家。
中君緩緩擰起眉頭,透著股糾結,她以為薄傲寒會帶她回皇都,那裡龍蛇混雜,社會各界人士集中,她會有更多的機會打探訊息,為什麼會帶她來這裡。
中君臉色漸漸變冷,甩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