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仵作等人忙前忙後、驗屍筆錄的同時,文秀也抽空將李皓軒探查的結果悄悄轉告了劉飛。
劉飛眯起小小的眼睛,欣喜不已,暗想,此案終於有了些眉目,接下來就看秀秀如何把這場戲演好了。
一切準備就緒,顧源來到了文秀的跟前,抱拳拱手,恭敬地言道:“文大人,筆錄都已經按照您和劉師爺的要求作好了,還請文大人過目。“說著,他從身邊的文員手中接過了一個冊子,親手奉到文秀的面前。
秀秀著急趕赴馬家,自己能認識的繁體字又少,因此對這個筆錄毫無興趣。她眉心一縱,微微撅起了小嘴,臉上掠過一絲不快,才要抬玉腕,擺手拒絕了,卻見劉飛在一旁冷眼瞟著自己,故意乾咳了幾聲。
秀秀輕嘆了一聲,嘴角一抽,只得不情願地將已到嘴邊的拒絕之言嚥了回去,不屑地接過了那冊子,裝模作樣地埋頭查閱了起來。劉飛則趕忙湊到了秀秀的身邊,從旁幫襯著,生怕秀秀露出什麼破綻。
簡單的翻閱了幾頁之後,劉飛偷偷朝著秀秀遞了個滿意的眼神,聰慧的秀秀立刻明白裝腔作勢的時間可以結束了,忙利索地收起冊子,一臉嚴肅地轉交給了等在一旁的顧源,略帶興奮地言道:“嗯,如今本官已經閱過了筆錄,咱們可以出發了吧?”
一聽秀秀如此心急,劉飛哭笑不得,只好嘴角一撇,心中暗自叫苦:這丫頭,演了這些日子的巡按依然是本性難移啊!
那顧源倒是不慌不忙地讓手下人收好筆錄,厚厚的嘴唇一顫,諂媚地問道:“文大人,您一路舟車勞頓,不如先讓您的家眷先到下官府上暫且歇息,等候巡按大人回來如何?”
文秀轉頭望了望白玉嬌他們,嘴角一揚,雙頰微紅,面若櫻花一般,低眉笑道:“呵呵,還是顧大人思慮周全啊!”
顧源誠惶誠恐地一抱拳,低頭言道:“哎呀,下官哪裡及得上巡按大人半分呀,只是文大人專注於公務之上,無暇顧及太多,下官只是替大人分擔一二罷了。”
於是文秀將白玉嬌母子和樂樂叫到了身邊,言道:“你們準備一下吧,有官兵護送你們先去城裡安頓下來。”
白玉嬌一聽這話,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長舒了一口氣,搖曳著腰肢湊到文秀的耳邊,嬌柔地言道:“多謝相公精心安排。”言畢,還向著秀秀丟擲了一個媚眼。
文秀心知白玉嬌這明明是在諷刺自己,不禁更覺雙頰滾燙,乾脆眼眉一挑,側目不再搭理她了。
這樣的安排雖遂了白玉嬌的心願,卻讓樂樂一臉的不滿。她心中暗道:這下糟了,要是跟著巡按夫人提前走了,那還看什麼好戲呀?
於是樂樂陰沉著臉幾步搶到了文秀的身旁,撅起小嘴,拉著秀秀的手臂,撒嬌著說道:“不嘛,我不走,我要留在文大人身邊。”
這話讓顧源身邊的幾個官兵紛紛掩口偷笑,而顧源回頭狠狠瞪了他們一眼,這才讓他們恢復了嚴肅的神情。
而文秀面帶尷尬,掙脫開樂樂的手,輕聲安撫道:“樂樂,本官如今有公務在身,你不可以胡鬧的,快點,上馬車先回去。”
“不行嘛,我要是回去了,就看不到誰才是兇手了。”小樂樂情急之下脫口說出了真話,連自己都嚇了一跳,忙用雙手掩在了口邊,卻是為時已晚。
文秀和劉飛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樂樂也想知道這案子的真相!劉飛才要上前繼續勸說幾句,卻見小寶也掙脫開了母親的懷抱,跑到了文秀的身邊,小手攥住秀秀的衣襟,皺著小眉頭,認真地說道:“爹,小寶也去要看抓壞人!“
此時,顧源仰面大笑,用自己厚實的手掌輕撫著小寶的頭頂,朗聲言道:“呵呵,小少爺,哪裡有什麼壞人呀?我這紹興府境內怎會有壞人呢?”
“有!”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