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
單靠坊間的風言風語想對付宋維儀也沒那麼容易,遊家竭力隱瞞著真相,無非是一來疑惑是否會被捲進大事中,二來則是覺得反正遊煊已經被恨了,沒必要再搭進宋維儀的名聲去,畢竟遊煊是當眾下的手,想抵賴都沒法賴,遊家又不是不顧名聲的人家,當然是要承擔起責任了。
沈丹古道:“的確如此,但告訴小七娘其實麻折疏才是林鶴望前途盡毀的真兇,實際上卻是在提醒旁聽的世子……陳珞珈如今被保護的好好的,但麻折疏卻是可殺的,殺了麻折疏,佐證陳珞珈的話的人少了一個,真定郡王這邊自然也就多了一分辯駁的餘地,他當然要下手!”
卓芳甸一怔,道:“他就沒想過被抓住麼?”
“他當然知道如今長安有多少雙眼睛盯住了麻折疏的一舉一動以作文章,甚至其中不乏聖人的耳目。”沈丹古淡淡的道,“但實際上現在是殺麻折疏最好的機會。”
“……為什麼?”
沈丹古平靜的道:“因為聖人與皇后屬意真定郡王的訊息剛剛傳遍大涼上下,朝令夕改,國之大忌!”
卓芳甸恍然:“所以看起來真定郡王如今一舉一動都落在了眾人眼中,稍對延昌郡王不滿……就會被懷疑心胸是否堪為人主,但實際上,聖人與皇后既然公開表了態,斷然沒有輕易改變的道理,真定郡王只要不犯大錯,這段辰光他反而極安全?拖下去,倒有可能讓聖人不滿聚集,公然發作?”
沈丹古點了點頭:“這才是延昌郡王在太子生辰後立刻閉門讀書、足不出戶的緣故,他若還不知道收斂,真定郡王豁出去給他一下狠的,聖人與皇后即使私下裡訓斥責罰真定郡王,明面上卻定然要為真定郡王收場的!”
他慢慢的道,“聖人與皇后年歲都長了,自然希望如今的朝廷以穩為主,這才定了皇太孫的人選,接著又推翻……豈能不生波瀾?何況這樣短暫的立與廢,對聖譽也有損傷。”
卓芳甸沉吟道:“但即使如此,真定郡王這邊殺了麻折疏滅口,聖人為著顏面不說什麼,心中豈能沒有想法?此舉不是更加坐實了當年寧搖碧南下乃是為了算計祈國公府一事?”
“真定郡王最大的劣勢,不是旁的,就是太子殿下。”沈丹古輕描淡寫的道,“太子殿下寵愛綠姬,從來都只打算將日後的大涼交給延昌郡王,所以太子殿下只希望真定郡王越平庸越好,偏偏真定郡王也有意爭奪至尊之位,太子殿下為了這個是很不喜歡這個唯一的嫡子的。”
卓芳甸沉吟道:“還有呢?”
“所以真定郡王真正的難關不在本朝,卻在太子殿下登基之後。”沈丹古緩緩道,“聖人可以為了已經公佈的選擇,明知道真定郡王做了許多手腳依舊包庇於他,而太子殿下憐愛延昌郡王,願意為延昌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