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縮回快要貼到門上的手,轉頭道,“離憂,尉遲,你們在門口等我!我自
己一個人進去!”
“主上——”兩人同時面色嚴謹的看著我。
我豎起了一隻手掌,表示不要多說,我有分寸,“在這裡等我!”
尤其是認真的看著水離憂,知道他會為我的單獨進入而擔心,但是我卻有一種直覺,裡面那人與我關係怕是會很微妙,不論是他也好,是水
離憂也罷,都不太適合在這個時候彼此照面的。
他見我的眼神堅持,不由也服不軟,微微的點了點頭,用眼神傳遞著讓我小心的意思之後,先一步退後了小半,以示他的遵命,見他後退,
尉遲修也立即後退了小半步。
而春香春雨見我這般命令後,臉上也出現了幾分感激之色,立即同時替我把門推開,恭敬而脆生生的道,“樓主您請!”
我看了一眼這兩個分明不是丫環的丫頭,進門前那少年叫她們‘二姑娘和三姑娘’,說明她們分明也是個主子,卻不知何故要自稱丫環,不
過從她們的種種動作來看,倒是對裡面的那個‘君上’很是忠心,就好比是這開門,若是我要帶著水離憂和尉遲修進去,她們雖然不會阻攔,
卻一定心裡覺得不快,自是不會替我開門,而一聽我要自己進去,她們立即恭敬的給我開了門,細節往往體現著大局。
不過此刻我沒有太多的興趣去研究她們的心理,我現在想見的是,這個門內的男人究竟與我,或者說究竟與血娘子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我大膽的跨進門裡,走出兩步,房門便輕輕的由春香春雨再度關上。
室內沒有點燈,雖然是白天,光線卻依舊如晚上般有些幽暗。
空氣中透著一股濃郁的藥味,還有一股奇特而熟悉的清香,似乎我很多年前就聞過這種味道,攬目四顧,這外廳的擺設極其簡單,就如同普
通的客人廂房沒什麼區別,桌椅檀香木的長臺,牆上陳舊的幾副字畫,就連古董花瓶也是中規定中矩的那種廣口瓶,往右三步的地方有個黑色
的厚重簾子。
此刻那簾子後面有著清淺的呼吸聲,我知道那就是所謂的內室了,而那人便是我要見的故人了!
“清塵,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似乎見我久久也不移動步伐,簾後的人嘆著氣的聲音中包含著期待和顫抖,對著我所在處輕聲的道
。
我聽到這樣飽含著感情的呼喚,不由心恍惚了幾分,與其在這晨想象他的模樣,何不乾脆點掀開簾子進去了呢?反正人都已經站在這裡了,
我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帶著這樣的情緒,我彷彿腳重有千鈞般的,緩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那簾子,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掀開簾子,跨了進去。
那簾子後面是更重的藥味,還有一股陰冷的氣息,如果說外面的光線只是有點幽暗的話,這晨面的小間,就幾乎是漆黑一片了。
我的眼睛花了將近三秒鐘的時間才能適應這一片黑暗,若是這三秒鐘佔有人偷襲於我的話,我的危險會很高,不過顯然是我多擔的心,並沒
有任何的偷襲,有的只是那淡淡的歉意,“對不起,清塵,因為我的眼睛不能見光,所以我只能待在這裡,不能出去,很想親自去迎接你的!
一適應黑暗,我立即把視線投向發聲處,印入眼簾的竟然先不是他的臉,而是兩條明晃晃的鎖鏈,正牢牢的鎮在一雙纖細的手腕上,那手腕
的主人臉上都是頭髮,加上室中本就幽暗,我一時看不清他的模樣,但是氣息卻越來越感熟悉了!
不由快步走到了那人面前,在他面前蹲了下來,“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