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就要出發了。
那四個肚皮人被迫爬上了四個花托。格倫來到每人身邊,叮囑他們抓緊,把他們每人的手都壓在花中間。這些蒴果一個個地向空中發出呼呼聲,每個肚皮人都緊緊拖著一株羽莖逃生。
只是第四個蒴果出了問題:那朵花向懸崖邊側了一下,花瓣上蒴果外加重負使它向下傾斜,而直不起來。它墜了下去,像一隻斷了脖子的鴕鳥,這大肚皮人四肢在半空中踢蹬著,他大喊起來。
“哦,媽媽,哦!大肚皮樹!救救你可愛的胖兒子吧!”他大叫道,但沒人救他。他沒抓牢,掉了下去,掙扎著,還是掉進了大海,水流把他捲走了。他們看見他的頭被漩渦捲入了水底。
擺脫了重負,那株羽莖搖晃著,靠上了另外三株直挺挺的,和它們連成了一體。
“該我們上了!”格倫對雅特摩爾說。
雅特摩爾仍盯著海面。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推到那兩個沒有開的花上。她沒發火,但掙脫了他。
“難道還要我像對待肚皮人那樣地打你不成?”他問她。
她沒笑,他手裡拿著棍子。
她不笑時,他緊緊地抓著棍子。後來她還是乖乖地爬到了那個大大的綠色的羽莖的花托上。
他們抓住這植物的枝丫,揮著手去抓花蕊。過了一會兒,他們也盤旋著升入了空中。美人在他們身邊飛翔著,祈求他們不要讓既得利益者得逞。雅特摩爾非常害怕,她把臉埋在花蕊上,幾乎都聞不到花的氣味,但又動不得,她頭暈腦漲。
一隻溫柔的手碰了碰她的肩頭。
“如果你餓得慌,不要吃那討厭的羽莖花,嚐嚐味道鮮美的魚吧。我們聰明人不伸腿都可以在河裡抓到它。”
她抬起頭來看看肚皮人。他說話時很緊張,眼睛張得大大的,但目光很溫柔。花粉粘在他的毛髮上,看上去很可笑。他一隻手抓著樹權,另一隻手把魚拿給她。
雅特摩爾突然哭了起來。
肚皮人嚇得爬過來,把毛絨絨的手放在她的肩上。
“魚沒有傷害你時,不要對它流下太多的淚水。”他說。
“不是,”她說,“只是我們給你們帶來了太多的不幸。”
“哦,我們可憐的肚皮人都不見了。”他先說了一句,他的兩個同伴也紛紛悲哀起來,“你們太殘忍了,給我們帶來了這麼多不幸。”
格倫一直在注視著那六個羽莖連成一大塊。他焦急地向下看著,看見第一個羽莖的腿從它的根部分離出來。這時,肚皮人哀傷的數落聲轉移了他的視線。
棍子重重地打在了他們胖胖的肩上。那個安慰雅特摩爾的肚皮人大叫了一聲,走開了,他的同伴們也都走開了。
“別挨她!”他粗魯地叫著,站了起來,“你們這些骯髒的肚皮尾巴,如果你們再碰她一下,我就把你們扔到下面的岩石上去。”
雅特摩爾看了他一眼,咬著嘴唇,什麼也沒說。
誰也不吭聲了,這時羽莖花動起來了。
格倫感到由於這長腿動物開始行動了,蕈菇非常興奮。那六條腿,一條一條地移動。它停停、走走,走走、停停,然後又走動起來。這次它絲毫不加猶豫,慢慢地,離開了懸崖,穿過了小島,來到了漸趨平緩的海濱。來到海濱後,它的皮脫落了。這兒的海水輕輕地撞擊著沙灘。美人跟隨著,在頭頂上飛行。
它毫不猶豫地向海裡滑去,它的腿很快全浸溼了。海水在它的周圍緩緩地流淌著。
“太棒了!”格倫喊了起來,“我們終於離開了那個可恨的小島。”
“小島並沒有傷害我們,那兒也沒有我們的敵人,”雅特摩爾答道,“而且你還說過要待在那兒。”
“我不可能永遠待在那兒。”他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