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賞月的興致,妾身實不勝惶恐。”
說話之間,但見海面上點起一盞風燈。燈光照耀下,一葉扁舟緩緩由遠而近。那撐船的艄公隱於黑暗之中,看不清楚相貌。唯有一道婀娜身影,清清楚楚地展現眼前。
她身穿湖水綠色的武士服,外單白色長披風,顯得綽約多姿,美得教人看了似會透不過氣來。如羊脂白玉般的纖纖柔荑,執定了一管長約四尺的鍍金洞簫。皎潔月華之下,她那美好嬌軀被襯托得就似會發光一樣,其美麗更多添了幾分因神秘而來的聖潔感覺。
如此有氣質的美女,陳勝生平閱人雖多,但能夠與之相比者,卻實在不出一手之數。而此女身份究竟為誰,他也已經心中有數。當即揚聲長嘯道:“原來是巨鯤幫的雲姑娘到了。貴客遠臨,寒舍蓬蓽生輝。請上船說話。”
這名美麗女子正是和“龍王”韓蓋天在東南海面上齊名的“紅粉幫主”雲玉真。她年紀雖輕,但在其領導之下,巨鯤幫的實力和聲勢,都絲毫不遜色於海沙幫。她原本以為南陳太子既然是初出江湖,那麼對武林中各幫派以及一眾著名人物,必定所知不多。但眼下看來,這猜測卻是大錯特錯了。
要知道,巨鯤幫最擅長打探各方訊息,然後轉賣給各方豪傑。故此其情報網路遍及各地。但自從宇文化及被殺之後,無論巨鯤幫如何打探,始終查不到這位南陳太子的來歷。可是此刻,雙方才剛剛一個照面,雲玉真自己的身份已經被南陳太子叫破。這實在不能不讓紅粉幫主為之大吃一驚,無形之間,她已經失去在這場見面之中的主動權了。
雲玉真定了定神,微笑道:“太子殿下有請,妾身豈敢不從?”施展輕功騰昇縱起,赫然若飛鳥滑翔,以一個無比優雅動人的曼妙姿態,橫空越過海面,輕飄飄踏足於甲板之上,轉身回眸,向陳勝嫣然一笑。陳勝則擊掌讚歎道:“這就是名列武林《奇功絕藝榜》上的‘鳥渡術’了吧?果然是好輕功。”
這一聲讚歎,卻絕非什麼客氣之語,而是出自真心的。要說較量武功,陳勝即使還未踏入先天境界,也絕對遠勝過雲玉真。但說到輕功,則他只不過學過一些少林寺的最基本輕功而已。仗著內力深厚,身手靈敏,飛簷走壁長途趕路,也都勉強可以應付得來。但畢竟仍嫌太過簡陋,與“鳥渡術”的精妙比較起來,實在大大地相形見拙。
雲玉真輕笑道:“一點雕蟲小技,豈入太子殿下法眼?妾身實在是獻醜了。”言畢襝衽作禮。
陳勝坦然受了她一禮,問道:“雲姑娘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同為東南武林一脈,聽聞太子殿下廢了韓蓋天,親身執掌海沙。則妾身自然應該前來道賀啊。”雲玉真柔聲笑道:“以往貴我兩幫之間,頗有些齬齟。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相信今後,海沙幫和巨鯤幫定能和睦相處的,太子殿下,你說是不是呢?”
“和睦相處?雲姑娘,妳是說真的,抑或只是開玩笑?”陳勝淡淡道:“一山不容二虎。東南沿海地方雖然大,但要同時容納海沙幫和巨鯤幫,還要再加上一個水龍幫,妳不覺得實在太擠了嗎?”
雲玉真面色不變,笑道:“那麼依太子殿下之言,應該怎麼辦才好呢?”
陳勝嘿聲輕哼,道:“首先,我不是什麼太子,不用叫得這麼恭敬。其次,要解決兩幫之間的麻煩,其實也十分簡單。只要兩幫變一幫,不就什麼衝突矛盾都沒有了嗎?哈哈,雲姑娘,假如說我要把這個海沙幫送給妳,未知妳究竟有沒有那麼大胃口,可以吞得下去呢?”
“送……把海沙幫……送給我?”霎時間,雲玉真禁不住嬌軀劇震,強笑道:“太子殿下說笑了。”
“說笑?不錯,我有時候也會說笑的,但絕不是現在。”陳勝淡淡道:“區區一個海沙幫,於我不過如浮雲。得知何足喜?失之何足憂?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