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篁突然開始絮絮不停，像是在自我催眠一般麻痺著自己。然而凌霄可以分明地感受道，那隻握著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顫抖。

&ldo;嗯。沒事的。是我憂心太過了。&rdo;凌霄抽出手，輕輕地放在蘇篁肩上，&ldo;回到東輝城還要好幾個時辰呢，先睡一會吧。&rdo;

&ldo;好。&rdo;蘇篁勉強露出微笑的模樣。凌霄將蘇篁的頭枕在自己腿上，輕輕地用披風將他蓋好。

&ldo;明明事實不是那樣的。&rdo;良久，見蘇篁已然沉沉睡去，書生發出輕嘆。

&ldo;我知道。他應該也知道，方才他那些話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說辭。&rdo;凌霄苦笑，&ldo;若是我的話，也沒辦法坦然接受吧。小篁曾經告訴我說，黃主司在他小時候便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他，對他來說相當於半個親人。可今日黃主司的表現你也看到了，他忠的是皇上，對小篁，始終不過是敷衍差事罷了。&rdo;

&ldo;回去後要怎麼辦?你還打算重新回宮做太傅嗎?&rdo;書生有些憂慮地問道，&ldo;若皇帝的目標是你，這不是自投羅網?&rdo;

凌霄冷哼一聲，&ldo;我的家人都在東輝城，若他的目標是我，我在宮中還叫他能放心些。也好給我家人逃離東輝城的時間。況且凌筠還在朝中為官，讓他一個人面對，未免太過辛苦了些。&rdo;

&ldo;你大可以回絕了太子，直接離開東輝啊?&rdo;書生有些不解，&ldo;太子他這麼重視你，一定會想辦法安排你離開的。&rdo;

&ldo;我也有自己要追求的信念啊。&rdo;凌霄笑著搖了搖頭，&ldo;有些事不知道也就罷了，聽之置之，雲淡風輕就像一場夢。可如今，我已經沒辦法一走了之了。&rdo;

第35章 布棋對峙

約莫六七個時辰之後，凌霄一行人抵達東輝皇城郊外。

&ldo;殿下醒醒。&rdo;凌霄輕輕推了推蘇篁，溫聲道，&ldo;我們到了&rdo;

&ldo;嗯?已經到了嗎?&rdo;蘇篁睡眼惺忪地回應道。

&ldo;當然。&rdo;凌霄順手將蘇篁凌亂的頭髮繞到耳後，指了指窗外，&ldo;已經天亮了。&rdo;

還是清晨，東輝郊外的曠野鮮有人跡，一望無際的平原令人心情舒爽。順著凌霄的目光望去，遙遠的地平線處，一輪紅日正緩緩升起。

蘇篁忍不住推開馬車窗，呼吸著清晨乾淨的空氣。初升的太陽光線十分柔和，蘇篁伸手，陽光在指縫間靜靜地流淌。

&ldo;看你這般模樣，應當是休息的不錯。&rdo;凌霄淺笑道，&ldo;不過小篁昨夜裡又踢又打的，險些將書生嚇跌到地上去。&rdo;

&ldo;……這，這樣嗎?&rdo;蘇篁別過臉去，閃過一絲窘迫，良久之後才從嗓子眼裡，微微說了句&ldo;抱歉&rdo;。

&ldo;書生好大的面子。&rdo;凌霄見狀不由得調笑道，&ldo;小篁睡覺一直如此，兇悍的緊。嗯，在金平負傷的時候，也是像這般又踢又打。幸苦了我好幾宿都沒閤眼，也沒見小篁給我說句抱歉之類的話呢。&rdo;

&ldo;你自己要睡在那裡的。&rdo;蘇篁的臉漲得更紅，低聲嘟噥道。

&ldo;你倆的關係還真好。&rdo;書生忍不住笑了，&ldo;先前我和凌霄在鑄劍房被打傷的時候，他幫我換藥，毛毛躁躁的，不想他還會這般照顧人，真是讓我見識大開。&rdo;

&ldo;你少來。&rdo;凌霄忙打斷他，&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