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皇上他，&rdo;凌霄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開口問道，&ldo;皇上他，可還好?&rdo;

&ldo;這件事就要問問凌大人了。&rdo;攝政王望著凌霄，目光深邃，&ldo;那孩子的脾性你比我瞭解的多，總一個人喜歡扛下所有事。我只能在政務上幫他一二，別的事，還望你多多費心了。&rdo;

凌霄緊鎖雙眉，&ldo;臣也想為皇上分憂……但昨日之事，臣深深覺得……自己太過無能為力。民聲已成鼎沸之勢，可以說是一觸即發……王爺對此,可有對策?&rdo;

攝政王搖搖頭，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ldo;跳樑小丑自導自演的鬧劇，凌大人不必理會。&rdo;攝政王輕笑，&ldo;這個江山治理遠比你想像中的困難，小篁是天生的帝王，他雖然在處理政務方面還有些生疏，但他處理政務出人意料地堅定果決。相信日後沒有我的輔佐，他也會處理的很好。&rdo;

&ldo;……王爺所言甚是，皇上年輕有為，是大胤之福。&rdo;

攝政王微微笑了，對凌霄的話不置可否。凌霄望著面含清淺笑意的攝政王，終於還是下定決心將這些日子一直困惑在心中的問題如實說了出來。

&ldo;……王爺……您難道絲毫沒有想要當皇帝的意思嗎?&rdo;

攝政王聽到這個問題明顯愣了一下，而後又輕輕笑了起來，一如既往的溫柔和煦的笑容，&ldo;我如果說不想，恐怕你也不會相信吧。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訴你，大約年輕的時候，是有這個想法的。也為之努力過，爭取過了。但那把龍椅註定與我無緣，而且，當一個人有了足夠珍視的東西，便不會再覺得那個位置是一件無價之寶了。&rdo;

攝政王眯起眼睛，彷彿在回味一件十足溫暖的回憶，&ldo;託你的福，前些日子，我見到錦雲了。&rdo;

&ldo;雖然世事變遷，命途多舛，但我對她的心意始終沒有改變過。她也是如此。只是這些年那個人讓她受的委屈太多了。餘生我想盡力去彌補她。&rdo;男子溫和的聲音在凌霄耳邊響起，&ldo;希望你有朝一日遇到你珍視的人，還能全身而退，不至於讓兩個人都飽受折磨。&rdo;

攝政王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凌霄有些困惑，他一時間沒有注意到，眼前男子這句話的涵義，是在慨嘆他的命運無常還是在提醒著自己什麼。

只是當多年後他明白這句話的涵義時，已經，為時太晚了。

&ldo;回去吧。&rdo;攝政王擺擺手，&ldo;這件事，交給我們處理。看你身上還纏著繃帶，傷勢未愈，還是不要輕易去涉險。還有，不要輕信任何人。&rdo;

凌霄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退出大殿。大殿內，傳來男子微不可查的一聲輕嘆，凌霄回首望去，卻只見座上那人如同深海一般深邃而難以捉摸的目光。

……

沒有回凌府。也沒有回到平日養傷的房間，凌霄徑直去了御書房。和守門的太監說明來意後，凌霄悄聲走進房間，靜靜站在蘇篁身後，望著他批改奏摺的模樣。

攝政王已經開始讓他獨自處理一些政務了。蘇篁小巧白皙的手握著硃筆，正在往奏摺上寫著些什麼，想了想卻又停了下來，托腮想得出神，清秀好看的眉毛不知什麼時候擰在了一起。

&ldo;累了就休息一會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