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夜空繁星點點,呼應著地上的流螢火蟲,一閃一閃。此時雖無月亮,卻也依稀可變方向,何況習武之人目極細微,夜視能力強。朱恩自不必說了,周遭動靜皆掌握,朦朧夜色裡,眾人臉上模樣,盡悉眼底。卻是難為了受傷的花棋子與家人,昏暗裡看不清腳上的路,一高一低走著。幸好此時人多,各帶著一個,在朱恩的引領下,直奔城郊而去。
襄陽城郊,
馬紀鄉回龍坡,
一處靜謐莊園裡。
屏風燭影搖晃,
燈籠高掛,昏黃亮光閃閃。
思彩雲便長長吁了一口氣,桃紅粉面微暈,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雖然有些疲累,卻自心有怡然。回頭看向身後全神貫注的朱恩,巧笑嫣然:
“師傅,還沒看夠嗎?我已經完事了。”
“啊…這麼快,好利索純熟的手法,不像一個少女的能耐誒,我都看入迷了。”朱恩開心地回應道:“果然是一代奇人,思永樂的孫女傳人,如此高超醫術,堪稱一絕。”
思彩雲聞言開心不已,復有些羞澀:“家傳武功絕學,我怕累沒心思練習,卻獨愛這些個歧黃之術…”想著慨嘆,一氣幽幽。
“如此,還是請花前輩早點休息吧。”如蘭看著滿屋子的人說道。
“對對…”朱恩連聲附和:“時辰不早,大家也該歇息了。”
“嗯,是的,花前輩好好休息,幸好傷得不是很重,想必有個四五天便可正常飲食說話了。今夜切記不可飲水,需待明日午時方可進食,但每隔兩三時辰,夫人需喂花前輩勤服湯藥,過了明日午時,如若順利,便可以每日三次服藥即可。”思彩雲叮嚀道。花棋子微微頜首,滿眼都是感激之情,一旁其夫人,言聽計從連連稱是。
“大恩不言謝,花賢弟不能言語,我便代其以表感激之情,諸位恩澤,此情此意,啟某人自當永世難忘。”啟得發在榻前說著,復深深彎腰作揖,花棋子夫人亦雙手合掌,滿心虔誠:“願一生一世,菩薩保佑諸位恩人。”
“份內之事,勿見外為好。”朱恩言之微笑抱拳,如蘭也跟著欠身還禮,思彩雲、妙真亦皆回禮作揖。
待出得廂房,來到前院小亭處,此刻的朱恩不由心情大好:“人在江湖,當為此事,則不枉矣。”
“先生好興致,可惜今夜無月,否則你又該吟詩頌曲了。”一旁如蘭笑著說。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唉。。。現在的我,倒是想著一樣東西。”朱恩說著,來到亭裡,在石臺旁的墩子上坐了下來,問如蘭道:“蘭兒,你可猜猜?”
如蘭選在朱恩對面坐下,雙手托腮饒有興致的看著朱恩不言。妙真把手上的燈籠掛在亭柱插口上,也快移蓮步,與思彩雲在二人兩旁,分左右坐下。幽幽長夜,若在平日裡,妙真早早就睡了,如今卻望著劍眉星眸的朱恩,心裡一動絲絲然。
“師傅想得是哪樣東西呢?”思彩雲笑看如蘭,復看看朱恩問道。
“不外乎書呆子的想念。”如蘭一旁笑揄。朱恩聞言莞爾,暗襯:“咦?難不成被蘭兒猜著了。”卻看昏黃燭光,映著此時三位美女的嬌容,如夜裡綻開的花朵,明豔動人。朱恩便想起那君子慕花的話來;看著對面綽約宛若仙子的如蘭,笑問:“君子愛花,更愛蘭。你們覺得是為了什麼?”
如蘭聞言微怔羞怯,繼而面泛桃花嬌嗔了句:“呆子又胡言。”
一旁思彩雲拍了拍手,忍俊不住:“嘿嘿…我說難怪只有如蘭姐,降得住威猛無比的師尊大人呢。原是君子愛蘭呀。”
一旁妙真聞言,也跟著掩嘴咯咯偷笑。
“哪裡哪裡,我非言自己事,而是說君子然嘛…”朱恩微窘笑怯:“原是要你們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