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縣政府大樓，位於山縣城中心，灰白色，六層，是山縣第一高樓。樓門口的旗杆飄著紅豔豔的國旗，藍天白雲下，層巒疊嶂中，顯得巍偉壯麗。

按照規矩，陳雨在京，已透過沈金金，拿到臺裡相關部門的公函，與山城、山縣的宣傳部取得聯絡，走過流程，山縣宣傳部對於“公益課堂”節目表示出極大興趣，保證全力支援。

宣傳部接待處在政府大樓的第三層，陳雨拿出公函和身份證在門口做登記，一位女領導早在大樓轉門處等陳雨，她自我介紹姓封，名麗娟，向陳雨熱情打招呼，還誇獎懵逼來做客的郎甜甜，“看起來很乖。”

三十來歲的封麗娟穿一件咖色香雲紗旗袍，襟前的扣子均是閃爍的珠珠狀，這在政府辦公人員中，很少見。郎甜甜已有點小少女的審美覺醒，她誇封麗娟，“阿姨，你的扣子好漂亮！”誇得封麗娟紅潮自面頰上浮起，笑得合不攏嘴，陳雨跟著她上樓梯，由衷地說，對，封科長，這身旗袍很襯你！

封麗娟之前只在電話中和陳雨對過話，這是她倆第一次見面。

三層樓梯，一百二十級臺階，封麗娟提起該縣宣傳部部長李鳳偉不下十次，“李部長有個會，我們現在會議室等他”“李部長說起您，讚不絕口，說您是大才女！”“李部長讓我全力配合您的工作，我昨晚想了一宿，還有點緊張呢！穿什麼來見您呢？您是大才女，一定喜歡張愛玲！我就穿個民國風！”

原來如此！陳雨為拉近距離，主動問起封麗娟這款旗袍的淘寶連結，果然，開啟了封麗娟的話匣子，她帶陳雨進會議室，直接掏出手機，調出旗袍的訂單介面，發給陳雨。

會議室陳設一如所有的會議室，會議桌上擺著陳雨的塑膠名牌，title還是陳雨在電視臺時的職位，“製片人”。封麗娟再過來時，輕輕問陳雨，“陳老師，您這邊有ppt要播放嗎？”

“沒有，我們這個階段，屬於前採，以走訪、調查為主。”陳雨解釋，她的半個身子在椅子外，身體前傾以示尊重。

“好的，小朋友，阿姨送你一個玩具，”封麗娟將一隻塗著鮮豔色彩的泥塑羊羔遞給郎甜甜。

“吆！甜甜，快說謝謝！”陳雨替郎甜甜接過，並行家般指點，“這是山縣的非遺文化代表泥娃娃吧？”

“對！”封麗娟驕傲地回答，“陳老師，看來您做過我們山縣的功課啊！”

“我做《大地》時，在山城跑了大半年，對於山城各方面的特色都有所耳聞。”陳雨謙虛地說。

正說著，李部長的腳步聲近，急促、有力，封麗娟聞聲，連忙開啟門，“李部長，北京來的陳老師接到了！”

“李部長，好久不見！”陳雨笑吟吟伸出手。

他們是老相識，拍《大地》時，李部長還在山城宣傳部做辦事員，現在派到山縣，升職了。

“太好了!咱們終於又見面了！”李部長比陳雨小兩歲，但兩鬢已有花白髮色，他穿一件短袖白襯衫，中規中矩地松著一粒紐，他比三年前與陳雨見面時老一點，也老道一點。

“快，喊李伯伯！”陳雨回頭吩咐郎甜甜，郎甜甜正對泥娃娃愛不釋手中。

“李伯伯好！”朗甜甜小臉一揚，燦爛一笑。

“這是你的姑娘？”瞅郎甜甜實在可愛，李部長情不自禁摸了摸她的小辮子。

“對！”陳雨尚為年輕的面龐露出慈祥的笑，“我記得您的閨女和我家的差不多大？”

李部長一愣，陳雨莞爾，“那年拍《大地》，你家小姑娘還做過群眾演員呢！”李部長一拍腦袋，爽朗大笑，“對，有這麼回事！你不說，我都忘了！真快！”他感慨道，“這一晃，一年級的小豆包都快小學畢業了。”

提起兒女，三年未見、沒溝通的冰自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