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早要知道,我本來想今天晚點給他電話,既然你說了,只能這樣了。”
“爸,高血壓犯了。不過,大強、付霞都在,爸剛睡下,剛才去了趟醫院,羅叔叔那兒。爸堅決不住院,有驚無險,拿了藥回來。”晴格格接著向群裡各位彙報,“要靜養,高壓180,低壓120。”
“羅叔叔怎麼說?你是怎麼告訴爸的?”聽完血壓,陳雨又驚又疑。
晴格格的電話來了,電話中,她把傍晚的衝突解釋一遍,她怕陳雨責怪,率先用解釋堵住陳雨的嘴,“你知道,我特煩爸一口一個陳家的‘後’,這是給我孫子的,你知道嗎?他竟然為大路打壯壯!還要把大路戶口挪到平和花園,在潞城上學!”陳晴的聲音哽咽了,聽得出她是真委屈,“那我們算什麼!外面的孩子?再說,我媽還在呢!還在呢!”
“爸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陳雨勸姐姐,她自覺走廊上說話聲音有點大,挪移腳步,去走廊盡頭視窗處,陳雨壓低聲音,“爸愛說,讓他說唄,過個嘴癮,什麼事實也改變不了,大強沒有過繼給爸,大路暫時還沒有來潞城讀書,媽一時半會,不,是永遠不會,把家讓爸給了綠江的‘後’……”
“小雨,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只看結果。”陳晴指出妹妹的問題所在,“我們凡事都要講出發點、動機的。還有,我即便不這個態度和爸說,爸知道媽的病,也會著急上火,血壓上升的。另外,我想了想,我們這樣不經過爸同意,直接對媽手術的決定,會不會不太合適?”
“我不想和你辯論,目前,事情越少越好。我原想,等媽手術完了,再跟爸好好溝通,等媽手術完了,爸再來北京陪媽。你也說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我之所以現在不告訴爸,一是不想讓他擔心,二是,他不在醫院,不知道情況兇險,事不宜遲,必須當機立斷,媽有什麼後果,咱倆一起承擔就行,你把決定權交到我手上,我當然做主了。”陳雨盯著窗戶裡自己的臉,執著又執拗的目光更明顯,在萬家燈火的對映下,她的抬頭紋都出來了,她一鼓作氣跟姐姐說清她的想法,“你穩住爸,別這幾天又和大強他們起衝突。”
“我又不傻,我這兩天還指望他們兩口子幹活,不然我一個人伺候壯壯、伺候老爸,準備比賽,還時不時被學校提溜去,我是金剛嗎?”
“對,還有比賽,你不說我都忘了,”陳雨抓住姐姐的七寸,“我記得是下週吧?是在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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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不知道現在多緊張,我跟你說話的時候,壯壯還在客廳排練,你聽,你聽!”談到兒子,陳晴精神多了。她拿著電話去客廳轉悠了一圈,壯壯還在海燕海鷗的吟誦中,她再轉回平和花園4棟503室的臥室,聽見妹妹扎心的叮囑,“你想不想壯壯下週能順利去輝州?想,就搞好和大強他們的關係,否則你去不了的,壯壯也去不了,你們比賽白準備這麼久了!”
“對噢!”陳晴的口氣緊張起來,“你放心,我明天就對他們客客氣氣的,說實話,我也不是氣他們,是氣爸和叔!一個心裡只有陳家,一個天天想著吸血、蹭、靠!付霞那人還行,起碼做飯好吃,我和壯壯晚飯幸好有她了。”
“行”,陳雨見於小航在另一個群裡了自己,她對姐姐說,“我這有工作沒處理完,媽那邊,我也要過去看一看,記住,好好相處,不要隨便發脾氣。”陳雨想了想,“這幾天花錢的地方挺多,我待會兒給大強他們打三千塊錢,做生活費。”
“好,還是你想得周到,我專心輔導壯壯比賽。”陳晴撥出一口氣,她是真心認為壯壯的比賽是為全家參加的,全家都該以此為重。
掛掉電話,陳晴盯著洗手間的鏡子,真的,人不能操心,一操心,就老了。這兩天,她明顯看著自己憔悴了,眼睛前一晚的腫未消,下午和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