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著個扇子等顧瑞安,活脫脫一副紈絝貴公子的樣子。事實上,逛了兩天集市,甚至還去青樓瞧了瞧是否與木枝在的那個有何不同,花也賞了鳥也逗了,這狐狸精也著實當得了“紈絝貴公子”這個名頭了。
遠遠地就瞧見荊北駕著個馬車向他來,驚蟄眼睛亮了亮,來了人間許久,倒還沒坐過馬車呢。
馬車停下後,荊北還沒來得及跳下車給他拿個墩子方便他上車,驚蟄已經三步並兩步蹦上馬車撥開簾子往裡湊了。荊北愣在原地,實在搞不明白他怎麼忽然這麼積極,莫非是有什麼埋伏?荊北暗自後悔不該不讓將軍多帶幾人出來。
車裡顧瑞安看著驚蟄這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也很有幾分摸不著頭腦。他想到荊北想到的可能性,臉色晦暗不明。
馬車行了幾步,驚蟄發覺也沒什麼稀奇,不自覺撇了撇嘴。這才注意到身邊人有點不太對勁的臉色,再想到剛剛進來時荊北也是這副頗有深意的模樣,摸了摸下巴想到,聽木枝說人間那些富貴之人常有便秘的毛病,驚蟄雖然不太懂為什麼,但總覺得這兩人這副樣子頗像是有這毛病的。
驚蟄想象了一下木枝描繪的症狀,能想象到是頗為痛苦的,不自覺同情地看了顧瑞安一眼。於是破天荒地主動向顧瑞安搭話,“上次沒怎麼聽清,咱們是要去哪裡做什麼啊?”
顧瑞安瞧他神色裡雖然有幾分奇怪,但那疑惑是確實存在的,到底放下了心。去哪兒都不知道,何談什麼埋伏?
“去淮山上賞桃花。”
“哦。”小狐狸將兩條腿弓起來,雙肘撐在膝蓋上,手掌拖著下巴,沒勁地應了一聲。桃花有什麼好看的?在山裡看了千年也沒看出什麼花頭來呀?
到了淮山腰的桃花林,顧瑞安領著驚蟄踱著步子繞了幾圈,倒也沒有像兩天前那般套近乎,只一言不發安安靜靜地走著。
因此驚蟄也沒有兩天前那般煩擾,聞著桃花香草葉香,倒也覺得不虛此行。聞久了人間的煙火味兒,這樹木花草更顯得可人起來。
沒想到顧瑞安準備的還不止這一片桃花林,在林子裡七彎八拐地走了一陣之後到了一棵瞧起來最上年紀的桃樹前,荊北不知從哪兒找來個鋤頭,挽起袖子就開始動作起來。
“你要幹什麼?!”驚蟄以為他要挖了這棵桃樹,不禁有點著急,這樹看著也有三四百個年頭了,能感受得到上面已有了些靈識,估計離成精也不遠了,要是被鋤壞了或是挪到別的什麼地方,這起碼得壞了兩百年的修行。
“驚蟄少俠真有副好心腸,”顧瑞安拿他那深不見底的眸子瞅驚蟄,“花花草草都愛護的很。”
驚蟄以為這話就是預設了要挖樹,更有些跳腳。大家修煉都不容易,這無緣無故壞人修行的事他可不想做啊!
剛想上前制止荊北,卻看到荊北放下鋤頭從土裡挖出一個酒罈子,還抱著那個酒罈子有點無語地看著他。
“……”驚蟄有點尷尬,只好轉移話題掩飾,“你也別叫我少俠了,忒難聽。”
“那,賢弟?”
驚蟄想到前陣子看的那個書生叫男扮女裝上學堂的小姐為“賢弟”的話本,忽然有點臉紅,忙擺手道,“不好不好,就叫驚蟄好了。”
“驚蟄沒有表字嗎?”顧瑞安看他那副莫名窘迫的樣子,挑了挑眉,“我表字子信。”說完頓了頓,又加上一句,“你可以稱呼我的表字。”
“表字?……”驚蟄感覺這好像是個人類該懂但他確實不懂的東西,裝作還是對酒罈子更感興趣來掩飾,“荊北挖出來的那是什麼呀?”
只是這話題轉移地太過生硬,他那有些心虛的神色讓顧瑞安又在心裡記了他一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
荊北挖出來那罈子裡裝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