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天上一角漸漸露出曼妙身影來的月牙兒。
“一期工程再過些時間就要結束了,雖然只是配套工程,但到時候可能有個儀式,市府方面應該會有些領導來,也給義父下了貼子……”
“林伯要來嗎?是有大半年沒見他人了。”易天行好奇道。
莫殺苦笑著搖搖頭:“來不了,臺灣那邊正麻煩。”
“什麼麻煩?”鄒蕾蕾問道。
易天行嘆了口氣:“像林伯這種閉著眼睛也會賺錢的人,還能有什麼麻煩?不外乎就是家裡的麻煩,估計又有什麼爭家產的狗屁倒灶事。”
莫殺眼睛一亮:“師傅,您真是料事如神。”
易天行微微有些不自在,呵呵一笑,心裡想著,如果多看幾本小言,自然就能猜出來套路。
“你呢?名義上你是他的乾女兒,難道分家產沒有你的份?”
莫殺將安全帽取了下來,火紅的披肩長髮一散,嫣然一笑,明媚無比:“義父養我十八年,我不想讓他再心煩。”
“果然不愧是俺的好徒兒。”
“這位莫姐姐心真好。”
小師傅小師母心裡想的詞全不是一個味兒。
又說了會兒話,莫殺便先離開了,易天行牽著鄒蕾蕾的小手也離了工地,送她回學校。
走在府北河畔,鄒蕾蕾忽然安靜下來。
“怎麼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有些不安。”
蕾蕾的性格最好的一點,就是不會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到海底針的針眼裡,讓人無從捉摸。
易天行停下腳步,安靜地望著她清麗的容顏:“告訴我。”
“如果我不是凡人,你也不是凡人,那麼我們能夠相遇相知,會不會是上天安排註定的?”蕾蕾看著他,十分認真地問道。
“如果是上天註定,那不是很好嗎?”易天行撓撓腦袋。
“不好。”鄒蕾蕾搖搖頭,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喜歡你便是喜歡你,不願意有任何命運的暗示攙雜其間,我不喜歡那樣的不純粹。”
易天行輕輕握住自己臉畔姑娘的手,輕聲說道:“明白你的意思。”然後將那隻軟玉小手拉下來貼在自己的胸口:“不管那些天上的破事,你摸摸,便知道這東西是真的,這和什麼命運無關,只是喜歡,滿腔的喜歡。”
“肉麻又來了。”鄒蕾蕾在心底深處呻吟著。
易天行忽然臉色一陣惘然:“噫,為什麼心上的傷好了?”
“啊?”蕾蕾可愛地一下子把自己的手掌縮了回去。
“明白了,心病還需要心藥醫。”少年喜滋滋地說道。
蕾蕾給了不分場合瞎酸的傢伙一個白眼:“拜託,你是被人生生把心打裂開了,這是一回事嗎?”
……
……
“易天行,前兩天秦琪兒去學校找過我。”
“什麼事?”
“請我參加什麼六處的新年遊園會。”
“這死丫頭,上次在小書店我沒答應,居然來打你的主意,你答應了沒有?”
“沒有啊,我等你回來……”
“實乃賢妻也……”易天行志得意滿,十分高興。
“上次逛街,我的錢都給易朱買玩具了,你答應這個月還我錢,結果拖了這麼多天,還跑到江西去……你不回來,我找誰要錢去?沒錢就沒新衣服,沒新衣服,我怎麼去參加遊園會?”
鄒蕾蕾見他那麼高興,不由莫名所以,直是搖頭。
清風明月輕拂這對年輕的情侶,兩人在府北河畔緩緩向著東區的大門走去,倒影成雙,漸漸合在一處。
第二十章 再見秦梓
“我始終鬧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