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風,吹拂而過。素雪白露漫流,染白了天空。寒風積,愁雲繁。高聳的城池上,幾撮燈火如星,清燈昏暗的影,靜謐的氛氳蕭索。
他伸手覆在胸前,一聲一聲有力的心跳,讓他感覺自己真的還活著。不知道有多久的時間,他冰冷的心沒有這般熾熱了!
他的心,早在父皇毒發身亡的那一日,冰封了起來。年幼的他,要在一群豺狼虎豹之中崛起,經歷了多少生死浮沉的風風雨雨,他早已經忘記了。
只知道歲月更迭,風雲變幻,他一步一步踏著白骨登上江山之巔,帝王韜略,步步驚心,以鮮血渲染出這一副錦繡河畫。
人道少年帝皇,絕代風華,萬古流芳。
誰又看得到他孤身孑立,隻手撐負皇圖霸業,無疆江山,如雪寂寞?
執起一柄碧色玉笛置於唇邊,玉笛名為凝碧。海凝清光,長空遙碧。
倏然,一曲清揚幽幽的笛音,清清冷冷地響徹而起,帶著幾絲涼沁沁的悲傷滄桑,暈開了幾縷霰雪的芬芳。伴隨著一陣陣清風,散漫交錯,藹藹浮浮。
一曲離殤,動人心絃,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孤寂。
阮琴塵聽到玉笛暗飛聲,停下手中的筆尖。細細諦聽,心隨著笛音漸漸寧靜下來,幽幽的白雪冷香,伴隨著笛聲與無孔不入的風,縈繞著鼻息。恍然間感覺十丈塵世傾軋,唯有這一支曲水流觴依舊纖塵不染。
“簌簌!”
一陣輕柔的落雪聲,在寂夜之中顯得那般微不足道。但是鳳冰翼的目光卻猛地滑過一抹寒光,他清晰的感覺到了空氣中的殺氣。
“唰唰唰!”
幾道身影隱沒黑暗之中,朝著阮琴塵的房間無聲無息地潛去。
然而,他們還沒有靠近她的房間,一排幽翼風使,就在房間之外呈一字排開。一片片飛羽,凌厲如刀飆射而出,朝著這些黑暗中的殺手飛去。
在阮琴塵隔壁房間的妖言,正在吃著熱乎乎的雞腿,就突然感覺到有人潛伏在不遠處。當即乾脆利落地將手中的雞腿啃完,然後,目光清冷地掃向門外。透過門縫,她看清了那些人的外貌。
“魅殺宮的人!看來有熱鬧可看了!”
妖言眼底滑過一縷興奮之色,沒想到這小小的客棧,居然有魅殺宮的殺手盯上的目標。難道隔壁那位得罪夜幽璃了?
“嘭!”
幽翼風使的速度宛如鬼魅般詭奇,顯然這些殺手不是他們的對手。幽翼風使是鳳帝的暗衛,個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過他們雖然厲害,卻不能離開雪鳳帝國的範圍。翼族的詛咒,讓他們永世不能離開雪鳳帝國的庇佑,除非,有朝一日詛咒解除,他們才能夠獲得自由。
一看情勢不對,他們立刻生起了退意。
“撤!”
幾道黑影猛地暴退,化為數縷黑煙,消失在原地。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鳳冰翼手中凝碧玉笛一轉,詭異地笛音陡然吹出。剛剛逃出閒雲客棧的幾名殺手,胸口氣血翻湧起來,齊齊吐出一口血。
“叮咚!”
一襲紫羅蘭色身影,自雪中飄飛而起。魅殺宮主夜幽璃手持玉色月魂豎琴,絕美的臉蛋上一雙淡漠的銀色瞳孔,冷酷無情的睨向鳳冰翼。
“膽敢插手本宮之事,鳳帝陛下莫是不想要性命了!”
天藍色的及腰長髮,在風雪之中肆舞而起。
“誰動她,就是跟朕作對!風使!全部格殺!”
鳳冰翼高挺的鼻樑下,玫瑰色的唇畔一勾,話音清晰落下。
幽翼風使如幽靈般出現,半透明的羽翼,長長的拖曳在他們的身後,看上去充滿了神秘的美感。他們每一個看上去都很美,但是卻是踏著死亡的圓舞曲,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