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涵拉著蘇青的袖子,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忍著,蘇青嘆了口氣,摸摸她的腦袋。
這丫頭跟自小生活在黑暗裡的林雪恰好相反,從小到大,生活的世界單純而陽光,沒被黑暗侵襲過,猛然間經歷這麼大的變故,顯然一時間很難接受。
雖然有些心疼,可卻非常贊同唐老爺子的做法,長輩不可能無時無刻陪在身邊,小丫頭總要獨自經歷風雨。
就好像成長中的樹苗,在它小的時候就讓其經歷風吹雨打,為了生存,它就會變得越加粗壯堅韌,直至越加強大,長成頂天立地堅不可摧的大樹。
而若是一味的保護,沒有外來的刺激,它纖細脆弱的枝幹,稍微經歷風吹,就會從中折斷,溺愛反而成了毒藥。
蘇青蹲下,處理唐老爺子和林雪的傷勢。
唐家老大和唐小涵戒備著四周,對於在不遠處地上哼哼的唐家老二直接無視,這未嘗不是一種逃避。
當有一天發現被至親出賣,憤怒痛心到極致就會不願看,不願想,不願意提。
蘇青處理傷患,孔銘揚這邊也沒閒著,死盯著黑衣人不放。
那黑衣人被這位主兒盯的渾身發毛,摸了摸下巴,“讓你如此惦記,在下深感愧疚。”眼神微縮,迎上孔二少犀利的視線。
這兩位語氣平緩,話也平常,可他們附近的人為嘛會有種掉進冰窖,寒冷徹骨的頻死感呢?
“是要愧疚,你要不愧疚,我就更睡不好覺了,我這心可足足疼瘦了一圈呢。”孔銘揚眯縫著眼,手裡把玩著一片葉子,細緻小心地來回摩挲葉子經脈,彷彿摸的是那人的四肢百骸一般,手勁一重,就會瞬間斷裂,然後再撫平再斷裂,直至全部。
對面的黑衣人嘴角掛著淡然的笑,可眼神戒備異常,心裡不敢託大,若擱上次,或許他還不將他放在心上,可過去這麼長一段時間,就不好說了,這人的功力精進的速度若是被忽略,那可是要吃大虧的。
對上這位主兒,儘管心裡有把握不落敗,可要取勝,也非易事,況且還不止他一人,還有那一家子,這一家子,大人連帶著小孩兒,可個個都是難啃的骨頭,不到萬不得已,他極不願意對上。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這個沒臉的傢伙,上次偷襲老媽,打的老媽吐血得啦。”葡萄盯著那黑衣人看了老半天,腦子突然就轉對了迴路,想起了這人是誰,嚷嚷著就往上擼袖子,看那架勢是要開打了。
孔銘揚眨眼,修長的眼睫毛,顫了幾顫,而小白確是仰頭望天。
你這反應還能再慢點嗎?等你明悟,花開花謝都好幾回了。
雪貂順著望天,月亮好圓,星星好多,是個不錯的夜晚。
而橙子小朋友轉身拉下二哥剛擼上去的袖子,“不冷嗎?”現在才初春,再加上山裡夜風大,溫度很低。
擼的光光的,葡萄其實感覺有點涼,可小熊孩子自尊心強著呢,怎麼可能在妹妹面前示弱,斬釘截鐵,“不冷,你看我還熱呢。”說著還配合地摸了把額頭,做出擦汗的表情。
只是汗沒擦下來,反而擦出一頭雞皮疙瘩,冷的。
小白很無語,弟弟也算是他帶大的,聰明沒學會,光學會裝逼去了。
還有這打架擼袖子的行為,他深深的懷疑,很有可能是跟老爸學的,忍不住朝他老子翻了幾個不滿的白眼。
嘿,臭小子,皮癢癢了,沒事翻什麼白眼,我是你老子,尊敬懂否?
不過,此時,二爺實在是分不出精力跟他計較,因為葡萄那熊孩子再不按住就要惡狠狠地給他老媽報仇去了。
“老爸,你別拉我得啦,你沒看到傷老媽的沒臉人嗎?我要咬死他。”被孔銘揚拎著領子的葡萄哇哇直叫。
“咬什麼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