箇中年男人,板寸頭,一身西裝熨燙妥帖,看見江甜從門口進來,他直接喊話,“怎麼才來?”
江甜跑得有些急,她趕緊捋順呼吸,“學校臨時有事耽誤了會。”
和餘思妍聊完,臨時被輔導員喊去,兩個禮拜前,她逃課跑來春樹景面試,期末教學查得緊,輔導員要她寫幾千字的反思報告。
王楠目光在江甜身上逡巡一圈,白色短袖配的淺色牛仔褲,他語帶不滿,“你怎麼還這麼穿?”
江甜連忙解釋:“包裡帶了表演的衣物。”
這是她第二次上班,第一次因為服裝問題差點兒鬧了笑話,她留了心眼,只是今天時間趕了點,還沒來得及換。
王楠鬆了口氣,說起正事兒,“有客人想見你,你過去一趟。”
江甜一怔,她對這事有了心理陰影。
前兩天也是莫名其妙被拉去陪酒,結果就差點兒出事,那家酒吧的工作是丟了,不過她剛好也打算辭職。
餘思妍也沒全說錯,春樹景酒吧確實是她這兩年接觸到條件最好的,說的直白點,是最高檔的,可要是再直白點,其實也只是客人更有錢點,要說其他,其實沒差。
春樹景,一如其名。
比夜店要風雅,比清吧卻又複雜。
大部分酒吧入了夜就是群魔亂舞的風月場所,春樹景卻不設年輕人酷愛的蹦迪,舞臺表演分為不同的模組,風格各異,更在意所謂的情調。
王楠見江甜愣神,胳膊肘子撞了一下她,下巴稍許一抬,指向西側卡座,“博恩建築的紀總,你留點心。”
江甜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眸光一頓。
遠處卡座裡,男人半倚在沙發上,襯衫釦子解了三顆,他兩手攤開搭在沙發背上,離他半米的距離,同樣坐著個相貌英俊的男人,指腹捏著杯柄,晃盪著手裡的紅酒杯。
她認得其中一個,昨天在派出所和陸銘週一起的。
短短几秒的功夫,沙發上的男人目光悠悠滑了過來,兩人四目相接。
江甜猶豫了半秒,撞著膽子走過去。
卡座裡。
紀盛見到一邊江甜,他腳背輕踹了下喬時延,不懷好意地說:“三兒昨晚就是被這丫頭弄進局子的,記得這人吧?”
被問話的男人指尖動作微頓,他掀開眼簾,“記得,三兒還吃過她一耳光。”頓了頓,他勾著唇角輕笑了下,“怎麼說,現在冤家還住對門了?”
紀盛提到這事就樂得不行,“就那拆不掉的小區,做了鄰居。”他激動地拍大腿,“你說三兒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啊,還真跑去。。。。。。”
“紀總——”
江甜不知不覺已經走近,低頭喊人。
紀盛話語一收,抬眸看她,喬時延頓了半秒,視線也不經意地落了上去。
江甜故作鎮定,穩住聲線問道:“您找我?”她其實好奇,陸銘周為什麼會認識這種人物。
紀盛也是人精,看似不經意地說道:“陸銘周給我們小區送快遞,他是最勤快的。”他頓了頓,頗為嚴肅的口吻:“人又上進,我很欣賞他。”
這一番話說的正兒八經,喬時延挑眉,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紀盛認第二,就沒人認第一了。
江甜心想,這話也在理,她仍是禮貌地問:“您有事找我?”
“知識改變命運啊。”紀盛感慨出聲,他右手往桌上一扣,眼眸精光一閃,“這些書你幫我帶給陸銘周,也省的我多跑一趟。”
江甜有些詫異,可又不好表現,隨便派助理跑一趟就能解決的的事情,何必繞這麼一圈找她?
她還來不及問,對方已經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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