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洪義社,這裡不是你的地盤!”
“哦?”
輕輕的一聲“哦”,尾音處略有些上揚,裘復難得地提了興趣,自進入這間審訊室起,他第一次坐直了身體。他雖然在笑,但是眼神卻十分冷漠,他抬眸,細細地望著眼前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女警,直看得後者牙齒緊咬。
終於到了這幕戲最重要的場景,片場外,蔣宏正也坐直了身體,等待這一幕的出現。只見在幽森陰暗的審訊室裡,刺眼的強光照射得少年臉龐明亮,瞳孔裡也反射著森冷的光芒,他薄唇一翹,雙眼一眯,語氣中帶了些笑意,說出來的話卻完全讓人笑不出來。
“編號KB3401114,女警黎然,你說……這裡不是我的地盤?”
這聲音裡似乎在笑,但又讓人毛骨悚然,柳夢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手臂,同時下意識地把胸前的警隊徽章遮去,她咬著牙,說道:“裘復,你不要太猖狂了,這裡……”
“砰——”
紅色的血液在少年的手腕處汩汩用處,那手銬將他的手腕勒裂,已經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口子,但是他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任由鮮血從那猙獰的傷口中流出,自己卻站起了身體。
提著沉重的鐵椅,裘復站起身與女警平視,他的身體被鐵椅拉得往下彎了幾分,可他卻沒有一絲的失態,蒼白美好的面龐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他低聲地笑著,說道——
“讓我來告訴你,港城——就是我裘復的一言堂!”
“卡!”
一幕戲結束,全程沒有NG一次,拍攝效果之好讓蔣宏正是讚不絕口,甚至還不停誇獎柳夢的演技真是越來越精湛了,黎然掩藏在鎮定之下的恐慌被她表現得淋漓盡致,真是太出色了。
對此,柳夢只能乾笑兩聲,等後來她才在私底下對楚言說道:“我總算明白為什麼以前就聽說你在網上被叫做什麼‘驚悚系蛇精病’了,楚言,雖然我沒看過《盛世》,但是你剛才真是嚇到我了……”
一聽這話,楚言無辜地眨眨眼,舉起自己被鐵拷勒出一道白痕的手腕,道:“柳姐,你看我長得像蛇精病嗎?我覺得其實我該演阿臣這個角色的,我特別適合那種純良單純的角色。”
沒等柳夢反駁,坐在一旁化妝的男三號就叫嚷起來了:“喂喂,楚言你太過分了啊,你要是純良單純,那我是什麼?我簡直就是天使了!你好好演你的裘復,別覬覦我的阿臣!”
三人一下子笑開。
有句話柳夢說的沒錯,裘復確實是個蛇精病,而且是一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蛇精病。
這個角色和楚言以前接過的司析有一點點的相似,但是也有很大的不同。司析是因為過往經歷太過陰暗,才造就了他喜怒無常的性格;而裘復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他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他也是蛇精病,但是蛇精病在不同的地方。
裘復右眼下有一塊指甲大小的傷口,多少年了都沒有癒合。這個傷口真的就癒合不了了嗎?那肯定不是。這是裘復第一次帶領手下去爭地盤的時候,被對方的一顆子彈擦破的。當時確實是血流不止,不過很快就要癒合了,可是這個時候,裘復卻自己把這個傷口再次挖破。
『這是個紀念,紀念我的第一次勝利。』
是的,這個可怕的男人每隔一段時間就用手指摳弄著自己的傷口,不讓傷口癒合。甚至到後來,這個傷口已經無法再癒合了,他就經常性的摳弄,感受著那鑽心的疼痛,享受疼痛給自己帶來的快感。
除此之外,還有剛才和柳夢對戲時的那一幕。
在劇本里,審訊室裡的鐵椅子足足有200斤重量,裘復的手腕被拷在那上面使得他不能動彈。那他在被黎然激怒之後,做了什麼呢?他不顧手腕被手銬勒出傷口,硬生生地把那椅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