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帆拊掌叫好,笑道:“完全正確!首先要說的是,我照顧四喜是真,不過藏紅花圓麵包,炸鱈魚和冰鎮南瓜汁可不是給四喜準備的。”周曉京默然望向別處,霍雲帆笑了笑,又說,“四喜的姨媽原是我母親的心腹丫頭,她死得早,家母念著主僕的情分,便把四喜母女接來府裡,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計——四喜父親去世後,她們母女的日子很苦!其實這些我早就想告訴你了,我暗地裡對四喜的照顧,旁的職員看的不出來,卻瞞不過你的眼睛!我怕你誤會。”
褪去薄陰的天空很藍,如藍色的綢緞一般。天空中飄著幾朵雲,潔白的;幾隻鴿子飛在天空,同樣的白,與白雲相伴。經過了悠長的冬日與懵懂的初春,天空的色彩更加純熟。
周曉京扶一扶鬢邊的桃紅賽璐珞髮夾,正色道:“我誤會什麼!你愛對誰好是你的事!另外,看在暫時給你當下屬的份兒上,我善意地提醒你一句,你照顧沈小姐的事,並非我一個人看出來了,另外兩位同仁也看出來了!”
霍雲帆皺皺眉,問道:“金小姐是個四清六活的,這也難說,可是方原怎麼會。。。。。。你有什麼證據?”
周曉京略帶得色,笑道:“方原是個內向含蓄的人,他鐘意於沈小姐又不敢直說,他跟沈小姐說話的時候,眉毛會不自覺地揚起,面對沈小姐時,唇部又會有瞬間的機械性的開啟。這個動作同樣非常細微,不容易看到,不過我能看出這些,卻是先憑直覺,然後再用科學理論驗證的,你也說了,直覺是女人的強項嘛!”
霍雲帆笑道:“我沒看出方原心思的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只是把四喜當成妹妹,如果有旁的男人覬覦我心上的某人,我保證三秒鐘之內作出快速反應!”
周曉京望著街邊伸出的一束法桐綠枝,印在高遠的蒼穹上,淡然地笑道:“你怎麼反應是你的事,反正咱們說好了的,喬安琪的案子一結束,我就會辭職!”
霍雲帆這半日裡,絞盡了腦汁討好佳人,無奈周曉京始終不接招,他知道她的性子,況且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操之過急反而不美,霍雲帆於是沉一沉心思,只想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那一日。
溫暖的東風的拂面而過,霍雲帆笑道:“那咱們可就說定了,喬安琪的案子一日查不出真兇,你一日不能離開明鏡!”
周曉京瞧瞧霍雲帆,心想你玩這些文字遊戲也沒用,好像被霍朗神探接到手裡的案子,迄今為止還沒有破不了的。
霍雲帆卻生平第一次暗暗祈禱,如果必須要他選擇的話,他寧可犧牲神探霍朗的半世英名,他頭一回熱切地盼望手頭的案子變成一樁懸案,最好直到他和曉京生命的最後一刻再得破解!
花褪殘紅的時節,樹上已結了顆顆的青杏,幾隻家燕繞著一樹青碧飛過,留下一痕輕纖剪影,忽而又貼著小橋流水,拍翅向著彼岸的尋常百姓家去的。
兩人都默然良久,周曉京低低道:“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我總覺得那位金櫻藤小姐似乎知道你的身份似的,當然,我沒有證據,還有,我覺得她這個人。。。。。。”
呢
“我明白,”霍雲帆濃眉輕挑,道,“是那種很奇怪的感覺,是吧!”周曉京點點頭,霍雲帆道,“覺得她很親和,又很疏冷,忽而覺得她很坦然,又忽而覺得很有城府。”
周曉京贊同道:“對,就是不知道哪裡不對!”
霍雲帆輕輕點頭,道:“沒錯,她是明鏡的第一批職員,給我當了三年的下屬,可是我卻一點都不瞭解她!我曾經仔細地觀察過她,沒發現她有半點問題,最重要的是,她工作上實在無可挑剔,跟同事的關係也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她又沒提出辭職,當然不能夠辭退她!”
周曉京也沉默了,既然考驗了三年都風平浪靜,那麼大概就是人家的性情使